转载（诡月传说）

清水心

  诡月传说之一 想扔又没扔的故事   


　　*******诡月*******
　　　　　　　　　　　　　　　　　
　　@引子
　　　　　　　　　　　　　　　　　
　　已经很晚了，这一带的街上没有灯。
　　“喂！”“你吓死我了。”“你想死我了！”“放手！”不用说，这是热恋中的一对正在小树林中约会。
　　男孩和女孩卿卿我我了一阵，相互依偎着，女孩抬头道：“你看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圆！”而男孩只看着女孩说：“这有什么？”“很美呀！”“你知不知道狼人的故事？”“嗯，人会变成狼嘛。”“那可不是普通的狼，因为月亮对地球的引力，地球上的很多物种都会发生变异，你知不知道月圆之夜的犯罪率是很高的？有时候就连普通人都会想变成狼，圆月，给人一种想犯罪的欲望……”女孩突然尖叫一声：“别说了。”“你害怕吗？这只是吓唬人的——”男孩把头向女孩凑过去。
　　女孩拿手挡住了他，轻声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没有呀。”“有，有，听……”果然有一阵细嗦的沙沙声。
　　万籁俱寂。
　　一只手从黑暗中举起来，慢慢的拍到男孩肩上。
　　“怎么了？”男孩看看女孩，女孩整个人在他面前。
　　而他肩上有一只手。
　　“啊——”女孩大叫一声。
　　男孩背后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人。
　　“不要吵。”他有气无力的说，转到他们两个面前来。
　　“你好……”男孩不知道说什么好。
　　幸好月光还不是很暗，可以看到那人穿得干干净净的一身黑褂子，瘦瘦高高的，肤色黝黑，眉清目秀，二十来岁，还算是个满不错的美男子。女孩生了好感，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叫林克，我我是……是一个人走，很晚了，今天是月圆之夜。”男孩和女孩看着他，他的声音有点嘶哑，在周围的黑暗中回荡。
　　林克说着说着，突然靠向男孩和女孩：“我一个人走，我怕，我真的很怕，可不可以让我和你们呆在一起，你们是人。”男孩推开他，“什么嘛，胆小鬼。走！小云，别理这怂蛋包。”女孩倒是很同情，任由林克抓着自己的胳膊：“别这样，阿刚，你看他脸色多么不好，我们送他回家吧！”男孩犹豫了一会，很不情愿的答应了，“那就走吧，喂你别抓着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怕。”“那你抓着我。”
　　　　　　　　　　　　　　　　　
　　三个人在黑暗里走着，林克双手抓着男孩，女孩在另一边挽住他。
　　“往左拐了。”男孩说，“你说的，有那个'兽中之王'酒吧的街。”“我自己进去了。”“不忙，”男孩说，“一起走吧，我们也得从这儿走。”“你的手真凉。”男孩说。
　　　　　　　　　　　　　　　　　
　　“你们绕道吧。”林克说。
　　“为什么？”女孩问。
　　“开玩笑，别理他。”男孩说。
　　“你看前面那个酒吧还亮着灯呢。胆小鬼，这下你不怕了吧？”林克没有做声，女孩能感到他是在直勾勾的盯着那酒吧。
　　“喂！你抓疼我了，你这么大个劲儿干嘛？你——你——”“我怕呀，我怕。”林克喃喃的说。
　　男孩不耐烦道：“胆小鬼，你有没有胆？”“我不想的。”“哼！”“你们是两个人。”“加你三个呢，你害怕成这样。”“我不想，我不想……”还有几步就到那酒吧门前了，女孩发现那里的灯光并不清楚：“那里已经关门了，但是里面的人还没睡。”“没睡。”林克重复着。
　　　　　　　　　　　　　　　　　
　　是酒吧门口，男孩好奇的往里看，“奇怪了，这么不清楚的光，那是什么灯呀，一定是坏了。”女孩附和道：“就是，好像是反光一样。”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
　　一阵冷风吹过。
　　月亮被一块黑云挡住了。
　　女孩哆嗦了一下：“我有点累了，阿刚，要不我们进去歇会儿？要是还没关门的话。”两个人伸着脖子往里面看。
　　“还真看不出来，这该死的光，好像越照越不清楚。”“是反光。”林克说。
　　男孩嗯了一声，突然奇怪起来，“你怎么……”他转过头去。
　　林克在盯着他，但是男孩看不清他的脸，因为很暗。
　　他只能看到他的眼睛，那是两个闪烁的绿点。
　　很亮，亮得很清楚。
　　　　　　　　　　　　　　　　　
　　风嗖嗖的刮过树林，他没头没脑的跑着，男孩和女孩躺在他身后，他感觉到他们身上的冰冷。
　　我不知道！他恨不得大叫。
　　狼，狼，我是狼。
　　突然刮过一阵乱乱的风，林克扬头看到了圆月，他看到了，他知道了，他笑了他忘了什么是怕了
　　　　　　　　　　　　　　　　　
　　　　　　　　　　　　　　　　　
　　一
　　　　　　　　　　　　　　　　　
　　……
　　和小老虎坐在一起，我总是很害怕。
　　虽然我也当他是很可爱的小孩子，但是他是老虎。
　　老虎发起威是可怕的。
　　我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我们，人和动物的变种。
　　一个人，和一种动物和谐的成为一体，多么可怕的生物。
　　我们怕自己。
　　我，小老虎，豹哥。
　　　　　　　　　　　　　　　　　
　　我们三个住在一起很久了，我们互相照顾，也照顾自己。
　　他们两个都强悍，但是让着我，在我变成狐狸的时候。
　　小老虎在缓慢的长大，豹哥在寻找着他同种的豹妹，而我，在等着死亡。
　　我并不关心我的同种还有没有，也不想自己那有着野性的血统。
　　虽然我并不讨厌能变成动物的能力，但是我活的没劲。
　　这是我痛苦的唯一原因。
　　　　　　　　　　　　　　　　　
　　前几十年我们是靠开酒吧过日子，那时我遇到过一个人，是狼家族的唯一血脉，我很喜欢见到他。
　　他的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们也是。
　　豹哥说从他眼里看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小老虎说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气，我觉得是痛苦，我不想看那种眼神，可是我想他。
　　他是不同的，也许他不痛苦，他在哪里呢？
　　我们知道他是曾经存在过的。
　　我们三个也是活得腻味了，今天我们决定去找他，找到为止。
　　他叫林克。
　　小狐狸的笔记……
　　　　　　　　　　　　　　　　　
　　　　　　　　　　　　　　　　　
　　“你们今天不开张呀？”一个打扮入时的小姑娘站在酒吧外面喊，“怎么了，豹哥？”高大英武的唐豹在柜台后回了一声：“我们今天盘点。”“真遗憾。”那小姐远距离的瞅了他一眼说：“本来还打算晚上带朋友来呢。”“那就明天来吧。”“好呀！小狐姐姐可要出来唱歌。”“没问题。”唐豹闷声回答。
　　那小姐正往里继续张望，冷不防一双手从后面伸出来，拍在她肩上。
　　她跳起来，身后是一位妙龄小姐笑盈盈的，媚眼如丝。
　　“小狐姐姐！吓了我一跳。”“不好意思呀！我开开玩笑的，你生气了？”“那里呀，明天还要拜托你招待我的朋友们呐。哦，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有消息了？”豹哥一边摆着面前的杯子一边问，小狐在他面前坐下，回答说：“是呀，我刚刚大听到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三年前，那时他是在一个外企公司。”“混的还不错。”小狐笑了，接着说：“是的，他好像还不错，我找到了他那时的同事。”“你还真有本事！”一个魁梧的少年突然出现后面，“我说，我们找他究竟要干什么呀？”小狐一愣：“这个……我们先找到他再说。”“就是嘛。”豹哥把手里的东西一放：“我们要找到他，让他在一起就是了，我们是一类人当然要在一起。再说，我们还有什么事好干呢？生老病死，我们不怕，子女，也没有。凡人要操心的事情跟我们无关，我们还能干点什么？”“还是豹哥说的对。！”“行了别打岔，你说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他们说他干的很好，就是有一点内向，跟谁都没有深交，后来突然有一天，他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当然了，那一带也就没人再看见所谓'狼人'，传说那天晚上有人在护城河边看到了一个人，说起来挺像他的。”小老虎说：“我知道啦，他一定是象咱们一样，在这个地方混腻味了，要隐居换个地方。”
　　　　　　　　　　　　　　　　　
　　“那样我怎么打听不出来呢？”小老虎笑道：“你功夫不深呢！”“谁说的？我至少还比你强！”“那有什么用？”“你——”豹哥做了个手势叫他们住口：“好了，我们今天晚上去找，今晚是月圆之夜。”小老虎说：“这么找好像是没头苍蝇呀！”豹哥说：“反正咱们也没事做，找吧！”
　　　　　　　　　　　　　　　　　
　　正是夜澜人静时，护城河边上三个人影晃来晃去，小狐说：“我说这个水怎么这么臭！也不治理治理。”小老虎上蹿下跳，叫道：“这么晚了，哪里会有人呢！回去吧！”豹哥说：“别闹了，看，那边有个人过来了。”
　　　　　　　　　　　　　　　　　
　　过来的人正是刚刚下了班的周小狼，哼着小调，心情很好。
　　到了河边，他左右看看：“哎呀，刚才看见有几个人影，怎么一下子不见了？”“这么晚了，不会有什么强盗吧？我可没有钱呐！”嘴里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走。
　　怎么一股臭味！是河？他探头往下一看，一片死水上映着一轮圆月。
　　“嗯——我的妈呀！真脏。”他正走着，突然又停下来了，蹲下来对着面前的灌木丛说：“老兄，你干嘛呀？”小老虎的脸对着他，说：“没干嘛。”蹲在一旁的小狐说：“笨蛋！他看到咱们了。”“谁说的，咱们这么隐蔽，他怎么看得到！”小老虎正辩解，豹哥已经站起来了。
　　周小狼也一样，和他对视着。
　　“你，你……”小狼说着。
　　“我的钱都给你！别，别伤害我。”豹哥看他的样子说：“你走吧，我们不想伤害你。”周小狼愣了一下，撒腿就跑，刚跑了几下脚下一滑，顺着河床滚了下去。
　　“哎呀！——”剩下的三个人吃了一惊，“我们救救他吧！”小狐说。
　　另两个人跟着他走下去。
　　下面都是荒草，不见小狼的影子。
　　“喂，喂！你这个家伙到哪里去了？”小狐喊了半天没应声，气道：“胆小鬼！”
　　　　　　　　　　　　　　　　　
　　小狼是在河床上躺着，人事不知。他的一只手卡进了一个泥土洞里，地下，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嗷——嗷”月光下，依稀是一只受了伤的狼的影子。
　　　　　　　　　　　　　　　　　
　　“啊——”一声尖叫滑破夜空。
　　“你叫什么？”一个瓜子脸的少女怒斥道：“想叫人来抓我们吗？”“当然不是。”那个尖叫的猥亵汉子笑道：“我想逗你玩嘛。”“你弱智，真不明白师傅为什么收你当徒弟。真只是因为你和他那个掌门师弟完全不同？”漆黑一片的夜里，少女四周看看，又说：“今天是咱们两个第一次单独行动，一定得干的漂亮点。”那汉子却好像完全没听到，贼贼的看着少女的后背。
　　“你——少女突然回过头来，看见那汉子瞪的圆圆的双眼，吓了一跳。
　　那时一双奇丑无比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和……惊恐。
　　然而此时却很安静。
　　　　　　　　　　　　　　　　　
　　“清晨三点了，小狼，你昨天晚上玩的可好？”程英飞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对着刚刚进门的周小狼说。
　　“你看看我。”小狼一身烂泥，疲惫不堪，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进了厕所。
　　“你干吗？”“洗澡。”
　　　　　　　　　　　　　　　　　
　　程英飞是小狼的房客，网名叫飞贼，就像周小狼虽然本名周良，网上却叫小狼一样。
　　小狼的父母都去了澳大利亚，留下他丰衣足食的住在这个城市，一个人守着这么舒适的狼窝。
　　他闷的慌，找了这个高中同学兼好哥们做了他的房客。于是狼窝就也变成了贼窝，飞贼可是个好房客。
　　小狼有很多女朋友，飞贼却是个严肃人。
　　不但平时的忍受小狼的乱七八糟，经常给他收拾残局，还的不时的一尽诤友之道。
　　小狼的父母每每打了越洋电话来，都要求他：“管管我们家阿良，交给你我们就放心了。”飞贼就形式上的管他。
　　“我说你昨天去哪里了？搞的一身臭乎乎。”小狼拿着一块毛巾擦着头，坐到他对面。
　　“我昨天晚上可惨了，下班回来遇上了三个神经病，大晚上的躲在河边不打劫，把我吓了一跳。”飞贼应了一声，小狼接着说。
　　“我当时只想快点回来，一个没留神顺着河床滚下去了。幸亏河边有个土洞，我的胳膊卡了进去才没掉进臭水河。我要爬起来，结果突然觉得特累，嘿，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天亮才醒过来。”“结果你看，手还破了。”“你可真够倒霉的。”“我是真够倒霉的。”飞贼问：“喂，你那个工作怎么样了？”小狼撇撇嘴：“就那个破电视台，说如果我想不出来好点子就要钞我鱿鱼。”“你有好点子吗？”小狼眼珠子转了一转：“有——了！”“我去找七叔帮我。”
　　　　　　　　　　　　　　　　　
　　酒吧里灯光昏暗。
　　“豹哥！你说你昨天失控了？为什么？”小狐狸说：“我感到他了，林克，是人狼家族的力量。真真切切的，他一定在附近。”小老虎纳闷道：“是么？你怎么能感到？”豹哥面无表情的说：“我也感到了。”“其实我们一直都是有第六感的，只是在人群中这么久了，都忘掉了。”小狐点头说：“可是昨天晚上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第一次看见林克的那一天，我所有的能力都回来了。”“你又查到了什么？”“林克应该是人狼家族的最后一人了。人狼家族以前是住在神农架，一向是与世无争。”
　　　　　　　　　　　　　　　　　
　　“就在二十八年前，一种奇怪的传染病使得人狼家族都死光了，唯一逃出来的林克和他妈妈躲在长白山。”“八年前，林夫人去世了，林克不能忍受一个人的寂寞迁入了人类世界，虽然他很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是他的人狼血统是不可改变的。”“他拼命忍住在月圆之夜变成狼的习惯，结果还是失败了。”“我想他很痛苦吧。”小老虎诧异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干了件不光彩的事情，林克虽然失踪了，他的东西还在三年前的旧居没有搬走，我看了他的一本笔记。”豹哥问：“有没有写他干什么去了？”小狐摇头：“没有，不过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是什么？”“是——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豹哥？”唐豹停止出神，说：“人狼家族，其实和我们不同。”“什么意思？”“他是一个有神秘能力的家族，是无法估计到的力量。而林克又不同，我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小老虎说：“这么可怕么？”“是的，如果他想干什么，我们是阻止不了的。”“那我们帮他就是了。”小老虎说。
　　“那也得先找到他。”小狐道，“我感到他离我们很近很近。”
　　　　　　　　　　　　　　　　　
　　人来人往的商场里，程英飞慢无目的的闲逛着。目光突然定格在一个衣着入时的女郎身上。
　　女郎正在自选的货架前挑东西，他走过去，把嘴凑到她耳朵边。
　　“小姐！这里有摄像机镜头的，我劝你还是别干。”女郎愣了一下，白了他一眼：“你神经病！你是保安吗？”飞贼一撇嘴：“不，我跟你一样，都是这里的上帝。”“有毛病！我劝你找个地方看看去。”女郎一拳捶到他胸口，“滚开！好狗不档道。”程英飞看着他走开去，说：“你今天是伸手必被抓的，不信你就试试看。”他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回过头去，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孩子看着他笑。
　　他走近她，左右看看：“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笑我？”“没问题！我笑了为什么不敢承认？”飞贼点点头，走开去。
　　那女孩追上来：“你这人真有意思，能——解释一下吗？”“什么？”“你刚才的行为？我能视为想接近女孩的一种手段吗？”程英飞停下来，说：“你——”突然盯着她的眼睛停了一会，“你随便。”接着走。
　　“你别走呀，我喜欢研究新事物，你帮帮我好吗？哎——”“小姐，我是回家，你放过我吧。你帮帮忙。”程英飞一面说着，已经快步走出了商厦。
　　女孩子没有追上，干瞪眼，她后面商场保安正截着刚才的女郎。
　　“小姐！你身上有我们的商品。”女孩子看了，微微一笑。
　　　　　　　　　　　　　　　　　
　　电视屏幕上，小狼拿着麦克风，笑容可掬：“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现在是小狼带您走进'恐怖事件'.”“也许您会认为，恐怖是只有在小说和电影中才存在的，其实不然。”“在我们的身边，有很多恐怖的事件。有的甚至会影响您的工作和生活。”“想不想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不想一探恐怖事件的谜题？”“我们的节目将会帮您找到答案。”程英飞坐在电视机前眯着眼睛，小狼在电视里忙得不亦乐乎。
　　“今天我们探寻的题目是'神秘的尸体'，今天早晨，在这条街上出现了一具尸体，死者身份不详，死因十分神秘。
　　现在大家可以看到，这就是死者的致命伤，脖子上的两个洞，这是两个怎样出来的洞呢？下面我们听听法医的意见……
　　此外，在死者身上还有这样的五指印，我们真是难以想象什么人才会有这样的一只手……
　　难道死者是被某一种动物活活咬死的？我们生活的城市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可怕的东西呢？“”这里是'恐怖事件'，小狼为您及时报道。“门响，小狼走进来：”看了？怎么样？“”不错，我想收视率应该不错。“小狼眨着眼笑了：”我周小狼是什么人呐！一出手就搞出了名堂。老天爷助我嘛，节目一开始就送我个这么好的恐怖事件。“”不过我觉得你的节目应该搞出点内涵，能破案就好了。“
　　　　　　　　　　　　　　　　　
　　“那个谈何容易，我吓吓人也就够了。你不知道，今天那个死尸真是把我恶心死了，晚饭都没吃下去。幸亏我不是摄影，我看七叔拿着摄像机对着死尸那么长时间，明天也休想吃的下去饭。”飞贼皱了皱眉头：“没吃饭？我做了意大利通心粉……”“你成心恶心我！”小狼一拳打过去，“我今天是特定吃不下去的了，唉，我小狼又要瘦下去了，我再苗条一点，又不知会有多少痴情少女要伤心了。”
　　　　　　　　　　　　　　　　　
　　“你别臭美了，我上个月答应了你爸你妈，这一年之内看着你不让你找女朋友。我可不是吃干饭的。”
　　　　　　　　　　　　　　　　　
　　“你收了多少好处？资本家的走狗，就会欺负劳苦大众。”小狼说：“你没把刚才的节目录下来？我觉得我挺上镜的，电视台里的同事都劝我去演青春偶像剧。”“嘿，没那个死尸上镜。”小狼咬牙切齿的看着飞贼：“你知道吗？要不是我根本打不过你，我肯定痛扁你一顿。”程英飞懒洋洋道：“那正好，我也手痒痒。”“哼！我现在不想出手，我右眼皮跳的厉害，我要去睡了。都是因为昨天晚上倒霉折腾的。”
　　　　　　　　　　　　　　　　　
　　“早！”程英飞在吃早点。
　　小狼揉着眼睛进了卫生间。
　　“今儿个你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居然还没到十一点就起来了？你是不是不记得今天休息了？”小狼在厕所里答着：“我就不能勤快这一次了？这不是秉承您老人家的优秀传统嘛。晚睡早起身体好。”程英飞看他走出来：“你的眼圈还红着呢，没睡好？”“咳，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小狼凑过去：“梦见我变成狼呀！”“你已经是狼了，是色狼！还用变吗？”小狼坐在他对面，严肃道：“不是，是真正的狼，我从来都没有过这么真实的感觉。那种……豆浆还有吗？”“没想到你会起来，要不你喝我这碗？……你还真喝呀？”
　　　　　　　　　　　　　　　　　
　　（未完）

清水心

诡月传说之二     


　　二
　　　　　　　　　　　　　　　　　
　　　　　　　　　　　　　　　　　
　　@小狼日记@
　　　　　　　　　　　　　　　　　
　　我的狼窝，也就是飞贼的贼窝里，是很乱。
　　没辙，飞贼直皱眉头。
　　“又是一塌糊涂？”“你不是看到了嘛？”“看来上次我是白教训你了。”他冲我扬拳头。
　　我知道他拳脚很好，可是我腿脚更好，只是我很懒。
　　半躺在沙发上，我说：“飞贼，我很累，你要是嫌乱就收拾一下，别废话。”“你小子——”不想理他，我侧过头。
　　于是飞贼开始收拾。
　　过了一会我还是开口了，冲他说：“飞贼！我害怕。”“什么？”我的眼睛眯起来，回答说没有。
　　他说我想也是没有，你整天在网上泡妹妹那个大胆劲一拿出来就是天下无敌，还会怕什么。
　　他不知道我怕什么。
　　　　　　　　　　　　　　　　　
　　其实在网上和小女孩聊天，他也会，只是我在网上和现实中都一样，很讨人喜欢。
　　讨人喜欢自然希望多一点人喜欢，正常嘛。
　　所以我和很多MM有来往，经常打电话，上网，约会。
　　只是感情丰富嘛，没什么。
　　他不知道我怕什么。
　　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变成了一只狼。
　　我在暗黑的夜里一个人走着，很害怕。
　　天上一轮很美的圆月，我害怕自己变成狼。
　　血液里有一种东西告诉我，我会变成狼。
　　我害怕，我压制这种潜质，我甚至找到两个人同行。
　　男孩和女孩，后来。
　　他们死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了一件事，我变成了狼。
　　只有一种罪恶的动物的本能，狼
　　　　　　　　　　　　　　　　　
　　我怕我变成狼，也许我需要个人来了解我，保护我，不让我变成狼。
　　我想可能是飞贼，我们是好哥们，虽然个性不一样。
　　他和我不同，他是个大胆的人，而我，我胆小怕事。
　　偏偏是我要变成狼。
　　“阿飞！”他很诧异，殊不知我这样叫他就是要叫他诧异，先别叫我小狼。
　　虽然我一直喜欢人家叫我小狼，可是现在不同，我害怕变成狼
　　　　　　　　　　　　　　　　　
　　我很苦恼，有一点无辜，我承认自己平时很不检点，不该着那么多女孩来喜欢自己，并且一遍又一遍的说“你很可爱，我喜欢你。”对着一点也不爱的人，虽然她们也知道，但是我还是在骗人，心里很得意。
　　我后悔了，因为我怕了，如果我变成狼，那就不要活了。
　　我不想变成狼而活。
　　那样也没人理我了。
　　飞贼一直在劝我的大概也就是这道理，我把心里想的告诉他。
　　他倒是很同情我，但就是不信。
　　“你碟看多了。”不是，我知道这很离奇，他没嘲笑我，他仔细想了。
　　他最后说那么就接着做你的小狼吧你不会变成真的狼的。
　　可是我觉得自己流着狼的血。
　　他说你是个好端端的人。
　　我还是开始害怕，我发现我已经不能好端端的做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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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后是灰蒙蒙的胡同，小狼对着摄像机镜头，眨巴着他亮闪闪，水汪汪的眼睛，平静的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这里就是神秘的尸体陈尸之处，事情发生在昨天，但是今天这里仍然是一片黑暗。
　　我站在这里还可以感到丝丝凉气，不禁让人想到，如果人死之后是有灵魂的，那个尸体的前主人是不是还停留在这里，等着什么人给他鸣冤呢？
　　我们……我么……“”停——“旁边的李主任叫道，”你怎么了？刚才还好，怎么表情越来越不对劲。“”这样也好嘛，“扛着摄像机的七叔说：”能渲染气氛。“小狼左右张望。
　　“你看什么？”“李主任，”小狼走过去问，“您老人家活的长，您说，真的有鬼吗？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怕。”“你小子，没吓着观众先把自己吓个半死。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那你说那个人是怎么死的？”李主任卡了壳，自己点了一根烟，指点道：“我问你，巴斯克维尔的猎犬是真的还是假的？”“假的。”“这就对了，这个……这个……哎呀你就记住，一般的这种情况都是假的。”小狼点点头：“真精辟。”七叔说：“对了，这个胡同通向哪里呀？趁我们休息你进去看看。”“什么我？”小狼看了眼胡同大叫。
　　“也好，你去看看吧，你们年轻人体力好。光天化日的，你不会连这点胆儿也没有吧？”李主任摆了摆手。
　　小狼咽了下唾沫：“没问题！我这就去。”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李主任喊：“你嘟囔什么呢？还不快去？”“去了去了我去了。”小狼走进胡同。
　　“那里有这样的胡同，两面都是墙！当初怎么修的！怎么还赶上阴天！哎呀也是，有条胡同也没人走，我一个人，这……”对面的拐角传来几下轻微的响动。
　　“天那我的妈呀——这——啊！——”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拍着胸口：“这是干嘛呀？吓死我了。小伙子，你——”“我没什么呀？刚才是有个小丫头看到了耗子叫了一声，现在跑的没影了，我说大妈您也是，这么个响动就把您吓成这样？”“你叫我什么？”“错了错了，阿姨！您看着这么少兴，我刚刚都想叫大妹子。”“唉你真是的。”“没事儿我走了先！”小狼绕过阿姨撒腿就跑。
　　尽头尽头快点到尽头！啊，这下可是快，到了。
　　胡同口正对着对面的街，是一间普普通通的酒吧，招牌是：“兽中之王”。
　　　　　　　　　　　　　　　　　
　　小狼平生最讨厌这种能给人无数奇怪想法的音乐，现在这间酒吧里就放着这种声音。
　　他的幻想最丰富，乐感也是自以为的那种好，听了这种打击不像打击，管弦不像管弦的声音，脖子后面油然而生的有一种温度降低的感觉。
　　但是他有时候也是很勇敢的，他走了进去。
　　唐豹正在擦桌子，头也不抬，说：“现在不营业，请晚上再来。”“不营业，可是开着门呀！”小狼搭讪着，然后四下看。
　　“呦，您这桌子可不错。”他摸着，“……就是有个坑，不知道……”小狼傻了，他看着那个坑，那坑好像是……一个奇怪的五指印。
　　谁会有这样一只奇怪的手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狼说。
　　唐豹停止擦桌子，一双圆圆的眼睛盯住他：“你笑什么？”小狼笑容可掬，看着他，转身，撒腿就跑。
　　　　　　　　　　　　　　　　　
　　电视台的办公室里，李主任对着站在他桌子前的小狼说：“年轻人，上一期节目做的挺好。”“咳，这还不是您指导有方。”小狼无限诚恳。
　　李主任笑的满脸核桃皮，“也不能这么说，你也做了不少工作嘛。我考虑过了，这个'恐怖事件'以后就作为一个长期的节目保持下来。
　　但是这个节目应该有一个片头，你和七叔商量商量，尽量拍的有那么一点恐怖气氛，那是最好。“小狼微笑着退出办公室。
　　七叔过来问他：“主任说什么？”小狼拍拍他的大肚子：“还不是老一套，让我们拍个片头。”老头点根烟道：“拍好了就是他的功劳，不好就算我们的。什么人！”小狼衷心的点着头：“就是就是，其实这个节目纯粹全是七叔出的力，明眼人都看得出。”“还是你这小子说实话。”小狼承受着拍到肩上的那只大手说：“干脆我借一个豹子标本，今天晚上咱们到那个神秘尸体的胡同口拍几个镜头得了，还省事儿。”七叔吐了口烟：“没问题！”一个身材娇小，身穿制服的少女从他们面前走过，冲他们两个嫣然一笑，轻启朱唇，说：“楼内禁止吸烟。你要抽烟上外头去！把烟掐了，瞪什么眼呐！我最讨厌你这号人！”
　　　　　　　　　　　　　　　　　
　　“我的妈耶，我今天是那一根筋不对了？偏偏想了这么一个点子，飞贼这家伙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也不陪陪我。”小狼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前走，他的速度可以和蜗牛相媲美。
　　虽然天色很暗，月亮被乌云遮着，但是这没什么好怕的。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鬼。
　　不过怪异的东西好像还是有的。
　　不不，他打断自己的思绪，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越想越糟。
　　怪异的东西就是有那也是……应该是偶然。
　　没什么好怕。
　　我平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不怕。
　　不过鬼好像是一种六亲不认的动物。
　　是吧？鬼。
　　没什么好怕。
　　肩上扛的豹子标本好像越来越重了，小狼拍拍它没有水分的毛皮，小声道：“一会就完，一会就完，你不要那么胆小。今天就数咱哥俩胆大。”好像有一本外国小说里的吸血鬼会在晚上悄悄飞过来，到你的脖子后面咬一口。吸光你的血液，你的体液，你身上一切的水分。
　　你就会变成一具干尸，像这头豹子。
　　不对，比这头豹子要干。
　　它还会用你的干尸做塑像。
　　我至少也要被做成约瑟，我这么帅。
　　小狼想着。
　　他打了个寒战。
　　我怎么不带个玉石来，听说吸血鬼是怕这个的。
　　他又想，脖子后面痒痒的。
　　哈，我一点都不怕。
　　他走到了那个胡同口，里面一片漆黑。
　　吸血鬼飞过来的时候，有风。
　　七叔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要是有东西从脖子后面咬住血液会一点一点流干……我一点都不怕。
　　后面好像有一股热气吹着小狼的腿。
　　他很想回头看，忍不住
　　　　　　　　　　　　　　　　　
　　嗷——嗷——嗷！
　　　　　　　　　　　　　　　　　
　　我不怕鬼，我只是怕我自己会……
　　冰凉的地面，小狼的鼻子感到了。
　　再有，天都亮了。
　　七叔在戳他的后脊梁：“你小子胆子真是小，这么一吓唬就晕过去了？”“七叔？你耍我？”“不是，你看这位，就是那边酒吧的老板，人家从你后面经过，你就吓晕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人家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你是救世主了，七叔。”小狼疲倦的说，伸出一只手等人家把他扶起来。
　　唐豹拽起他，盯他半天，凑近他耳朵说：“明天晚上到我酒吧来。”“我——”小狼也看他一眼，再说不出话来。
　　“七叔，你几点来的？”“人家没爬起来嘛，好了，刚刚你昏倒的时候我已经拍了，没什么，回去让他们那么稀里哗啦一制作肯定好看。”“那么好，扛着。”“啊。哎不对，怎么让我扛着？……你小子给我站住！别跑！喂——”
　　　　　　　　　　　　　　　　　
　　唐豹从后面看这小狼跑远。
　　小狐走到他身边：“昨天晚上，豹哥，发生了什么？”“人狼家族真的只剩下林克一个？”“应该是。”唐豹眼里有些迟疑：“昨天晚上这小子……”“让我觉得有点儿害怕。”
　　　　　　　　　　　　　　　　　
　　“小狼，回来了？”“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我有事。”“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差点死掉？”飞贼懒洋洋的拿着遥控板换台：“我知道，你刚说的。”小狼蹿过去关了电视：“你这人！哥们儿要死了居然无动于衷！”“你这不是全须全尾儿的，我干嘛多吃萝卜辣操心。”“这一次我感觉太不好了，我好像真的变成狼了。”飞贼看他眼睛：“真的？”“真的。”“证据？”“没有。”“免谈。”小狼抓住他脖领子：“你他妈敢不相信我！哼！”“我变狼的具体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不过有一个人肯定看见了，你陪我找他去。”
　　　　　　　　　　　　　　　　　
　　“你敢肯定是这里？”飞贼问。
　　“是的是的，上回把我吓的半死的爪子印就是在这里出现的，还有那个怪人，我总觉得他那双眼睛不像人。”“你胆子也太小了。”飞贼边说边推门走了进去。
　　　　　　　　　　　　　　　　　
　　小狼在门口。
　　“我怎么不敢呢？我有什么可怕的！光天化日之下，飞贼又进去了，我可不能把他扔下。”他深吸一口气：“进去！飞贼等我拯救呢。”
　　　　　　　　　　　　　　　　　
　　里面很黑，开始他什么也看不见，一会儿过后才看到小老虎宽宽的后背。
　　“这？”小老虎猛地转过身。
　　一阵老虎的咆哮。
　　小狼捂住耳朵。
　　可是安静。
　　“你干吗呢？”“现在不营业。”小狼喘粗气，壮起胆子瞟他一眼：“我来找人。”“哦。”小老虎转身走了。
　　他是老虎？他不是老虎？哎呀他不明明是个人吗？为什么我会听到……
　　“小狼！”飞贼在吧台那边叫他。
　　　　　　　　　　　　　　　　　
　　从酒吧出来小狼说：“怎么样那个豹哥？”飞贼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怪怪的。”“我说嘛。对了，你刚才有没有听到……老虎叫？”“你脑子坏掉啦？老虎叫？”“我真听到了，真的，我觉得那个酒吧里不只有豹子，还有老虎。哎你有没有在听？”飞贼突然站住：“你看对面那个女的。”“瓜子脸挺好看。”“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她一直站在那里看这间酒吧。我们过去问问她。”小狼跟在后边：“你怎么知道？你眼睛真是尖。”
　　　　　　　　　　　　　　　　　
　　“请问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少女看着别处不回答。
　　小狼一笑，刮刮鼻子：“他是问你呀！放心我们不是那里的。”少女皱皱眉。
　　“不是吧？”小狼一撇嘴，“看好了，这可是一位，不两位帅哥在问你话。”飞贼做了个要他闭嘴的手势：“那酒吧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告诉我们。”少女看着他眼睛问：“你们会相信吗？”飞贼点头。
　　“那好，你们相不相信那里有豹子？”小狼跳起来：“有有当然有，我敢打赌一定有。”“那个神秘的尸体好像就是……”
　　　　　　　　　　　　　　　　　
　　“是豹子！是豹子咬死了他！”少女忽然大声说。
　　飞贼拍拍少女的肩膀：“别怕。”停了停，她终于冲他微微笑。
　　　　　　　　　　　　　　　　　
　　“喂，就凭你刚才那表情，上我的节目没问题！”小狼冲她道。
　　少女把眼一瞪：“你不就是那个恐怖主持人吗？”“好眼力！”“那还不简单，你看那些年轻的主持人里，最不前卫的就是你！”“哎，我说你……”“行了小狼！”飞贼又让他打住，“不要吵。小姐你贵姓？”“叫我'阿却'，你呢？”“这名字好，别致。”
　　　　　　　　　　　　　　　　　
　　“闭嘴小狼——我姓程。”飞贼说。
　　阿却眨眨眼睛：“程大哥！”“不敢当，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吧。”
　　　　　　　　　　　　　　　　　
　　夜深人静，飞贼从床上迷迷糊糊的起来，走出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一片漆黑，他朝厕所走去。
　　厕所的门半开着，飞贼打个哈欠，拍一下门，嘀咕道：“小狼这家伙，又不关门。”他走进去。
　　他的身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爬过，黑暗中点点绿光闪烁。

清水心

诡月传说之三     


　　三
　　　　　　　　　　　　　　　　　
　　　　　　　　　　　　　　　　　
　　@飞贼手记@
　　　　　　　　　　　　　　　　　
　　昨天晚上我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动物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跑，都没有想。
　　绿光，离我很近。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这个，所以我开始，害怕。
　　那一定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是我并不觉得陌生，我一定认识
　　　　　　　　　　　　　　　　　
　　记得有一个传说，如果一个人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就是他要死了。
　　那个是不是我自己？我拿不准可是好像，是另一个我吗？我不想承认，真的不想，不想那么丑陋，可是又熟悉那究竟是什么？
　　是我吗？我想我不会变成那样，可是我觉得那是，那是我是我
　　　　　　　　　　　　　　　　　
　　很久以前，我做错事当时我觉得这不怨我，不该我来忏悔，我没有改，接着做下去。
　　错了很久因为还年轻，我做了很多事。
　　所以身边的东西一样又一样的失去了。
　　包括可能爱我的她本来想以后还是有机会的可是没有，再没有
　　　　　　　　　　　　　　　　　
　　我有一点想她我不承认自己对她死心塌地了，是不是我不够认真，或者太吝啬，但是现在我想有一个付出的机会什么都想做了，什么都觉得有希望了，能成功了。
　　可是，晚了是不是，是不是？
　　　　　　　　　　　　　　　　　
　　　　　　　　　　　　　　　　　
　　飞贼坐在一栋四十层的楼顶上吹萧。
　　那是一根铜管萧，声音呜呜咽咽的，回荡在空空的天幕里。
　　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身影。
　　飞贼眨了下眼，放底了萧，仍是对着楼下的黑暗，头也不回：“叶师姐，好久不见。”叶青干笑一声：“是呀，是好久没见着了。”“师弟还是这样好雅兴。夜半吹萧。”“听说夜里吹萧会引来孤魂野鬼。”飞贼慢慢的说。
　　叶青打个冷战，厉声道：“哪里来的这些胡说，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那么我问你，你想把阿柔引来吗？”飞贼叹口气：“我对不起田师姐，只有死了以后再跟她解释了。”叶青看着他背影过了好一阵子，才幽幽的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最近发生了点事情，我都有点神经质了。”叶青张了张口，没说。
　　“师姐，我这次叫你来是给你这个东西。”飞贼左手一挥，一本旧书飞向叶青。
　　“这是师傅留下的秘籍，我现在传给你，还有如果我死了，你就是掌门。”“你这是什么话，你要死吗？怎么个死法？”飞贼站起身来：“对不起师姐，我不想说。”叶青走近他：“你胆子不是一向很大吗？怎么啦？说话呀！我就不信了，你不是想自杀吧？”“阿柔的事情你不是问心无愧吧？我，我是说我又没有逼你。”“你见鬼了？究竟有什么可怕的？”飞贼转向她：“不是这个事，跟你没关系。”叶青抓住他肩头：“什么？跟你有关就是跟我有关，你甭想赖掉。”“我的意思是我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必知道。”“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吧？”飞贼苦笑一声走掉了。
　　留下叶青狠狠道：“程英飞，你放心，我一定要你好看。”
　　　　　　　　　　　　　　　　　
　　小狼坐在自己的沙发上，点着一根烟。
　　门响，飞贼进来，坐下，抽走他手上的香烟，掐了。
　　“你又哪根筋不对了？抽烟，你不是最讨厌抽烟了吗？”小狼眼睛盯着电视屏幕，说：“你这么晚了去哪里？”“我说老兄，你曾经答应过不管我的事。”“我又没说不打听你的事。”“强词夺理。”飞贼抢过遥控器换了台，屋里一片歌声。
　　　　　　　　　　　　　　　　　
　　“想哭来试探自己麻痹了没全世界好像只有我疲惫无所谓反正难过就敷衍走一回但愿绝望和无奈远走高飞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夜越黑梦违背难追难回味我的世界将被摧毁也许事与愿违”
　　　　　　　　　　　　　　　　　
　　小狼的眼睛反着屏幕上的光，样子怪怪的。飞贼也如是，嘴里说：“你昨天又梦见什么了？”“没什么，”小狼无精打采，“梦见变成了狼在屋里到处爬。”
　　　　　　　　　　　　　　　　　
　　“累不累睡不睡单影无人相依偎夜越黑梦违背有谁肯安慰我的世界将被摧毁或许颓废也是一种美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入睡夜越黑梦违背有谁安慰”
　　　　　　　　　　　　　　　　　
　　“我不能控制自己，一点一点感觉到自己变成了恶魔。”“有时候人是控制不了自己的。”飞贼扫了茶几上的那包烟一眼，“新买的？”“当然。”“呵，红塔山。”飞贼叼上一根，点上。
　　一股烟雾，好迷茫。
　　小狼开始咳嗽。
　　“你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作茧自缚。”小狼揉太阳穴：“我头疼都疼到脑仁儿里去了。”
　　　　　　　　　　　　　　　　　
　　~~~
　　　　　　　　　　　　　　　　　
　　“哎呀我头疼！”吕月儿敲着自己的脑袋。
　　“喂，熄灯了，你还不快去睡觉。”不远处一个小护士招呼她。
　　“哦，知道了。”等那个小护士一转身，她马上跑掉了。
　　她对这医院真是太熟悉了，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的横冲直撞跑上楼顶。
　　哇，满天的星星，真美，怎么不掉下一颗让我许个愿呢？
　　　　　　　　　　　　　　　　　
　　她可不喜欢这里，但她是不得已才住在这里的。
　　三年前她还是个高中生，有一个吵吵闹闹还算过得去的家。
　　她学得一塌糊涂。
　　“你怎么这么不用功呢？”“你快去把书看一看。”“你不许看闲书。”爸爸妈妈的嗡嗡嗡的教诲声越来越大。
　　是不是因为我学习不好了？她想，马上又想起前两年当她还是班上前三名时他们也是这么嗡嗡的。
　　于是她坦然。
　　“你要是好好学习，将来就能出国留学。”我出国干什么？我想要的这里都有。
　　“出国以后就有好工作。”“你一定得抓紧，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你得努力，笨鸟先飞。”“你不要让我们伤心。”我是不想辜负你们的，可是你们越说，我就越不想干。
　　嗡嗡，嗡嗡。
　　　　　　　　　　　　　　　　　
　　我真是不争气呀，我怎么这么不争气呀。
　　你们说了我也不听的，还说什么呢？
　　安静一下行不行？
　　为什么要用宝贵的精力来伤害一家人的感情呢？
　　你们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呀。
　　连我左边的牙什么时候坏掉的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不上大学就会没出息呢？
　　我就是不想学习，我知道不对，但是书更不对。
　　我什么也不想听！
　　　　　　　　　　　　　　　　　
　　哎呀，今天为什么要叫着说话？
　　不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我活的好没劲呀。
　　好像从楼顶上往下一跳很爽？
　　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
　　　　　　　　　　　　　　　　　
　　等她明白过来就已经在这医院里了，医生倒是很有耐心。
　　不必她念书，但是要她熄灯睡觉。
　　不，不要人管着，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在发现了逃过规矩之前。
　　让医生明白一管她她就发病。
　　于是没人管她。
　　她觉得自己是很没出息。
　　也许是一辈子没出息，可她管不了自己。
　　怎么会这样？
　　　　　　　　　　　　　　　　　
　　前几天她正正常常的出去了一回，还一个人跑出去玩。
　　直到爸爸让她考大学。
　　她被人抓回来了，叫的歇斯底里。
　　我是一个弱者，她恨自己。
　　居然要装疯到这里来逃避。
　　是的，我在一点一点的变成一个乞丐。
　　变成一头懒猪。
　　算了，我疯都疯了，还怕丢人吗？
　　看着星空，她真想大哭一场。
　　可是没有。
　　嗯，哦？
　　一颗流星掉下来了！
　　她兴奋的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我希望老天爷……能实现我三个愿望。”“第一个，是让我明天顺顺利利的跑出去。”“第二个，是让我遇到一个能和我心心相映的……大好人。喂，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第三个，是让我再实现三个随时都能兑现的愿望。”她许完了，心情转好，指着天上大笑：“喂喂喂，你可不许反悔呀！”
　　　　　　　　　　　　　　　　　
　　咕咕——咕，现在时刻……
　　“给我闭嘴！”小狼啪一下按了闹铃，“飞贼，飞贼！”他房门开了，飞贼探出头来：“起来了？吃早点。”
　　　　　　　　　　　　　　　　　
　　“豆浆，油条。好！”小狼快乐的说。
　　“昨天睡的怎么样？”“好好真是好，虽然只睡了几个小时可是效果特别的好。”小狼狠命的咬那根油条。“我昨天是什么梦也没做。”飞贼听了一笑：“那不挺好，这稀里糊涂的事总算是要过去了。”“可不，我今天要努力工作！努力，奋斗！再来一碗豆浆。”
　　　　　　　　　　　　　　　　　
　　小狼冲出去奋斗了，飞贼坐在沙发上看晨报。
　　斗大的标题是：夜半尖叫，清晨喋血。昨夜又出神秘事件。
　　旁边的照片是一大片血迹和一块布。
　　一块黑色的，飞贼家族的蒙脸布。
　　　　　　　　　　　　　　　　　
　　酒吧的门口，飞贼在徘徊。
　　唐豹走出来：“你有事？”“没什么，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唐豹的脸马上变得像一块铁：“不知道。”他要走，飞贼抓住他：“你知道，有个女的在这里受伤了，是不是？她在哪里？”“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唐豹看飞贼，对方比他矮一个头，远远没有他健壮。
　　然而他挣不开他的手。
　　“那个女的怎么样了？回答我。”“放开我。”唐豹说，“你要听吗？那么我就告诉你，昨晚这里什么也没发生。”
　　　　　　　　　　　　　　　　　
　　“各位观众，今天我们请来了著名的生物学家李博士给我们讲讲城市里出现豹子的可能性。”镜头里的小狼笑容可掬，坐在他身边的白发老头也笑着。
　　听说吃核桃能补脑，不知是也不是。小狼看着老头的老脸心想。
　　“小狼，小狼！”李主任一声呵斥，“你想什么呢？”“哦，”小狼如梦方醒。
　　“重来重来。”
　　　　　　　　　　　　　　　　　
　　那个老家伙在滔滔不绝的讲着：“……根据我最近的研究，这个人变成动物也不是不可能的。”“人本身就是有一种动物性。”“比方说，我们的小狼主持人。又没有想过你可能会变成狼？”小狼眼突然瞪的老大，脖子慢慢转过去。
　　“你这个老头！老不死的！你凭什么咒我变成狼呀？你闲的？”镜头里的小狼眼里喷出火来。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干吗帮外人？他妈的放开我，放开！”人家拉开了他，他还叫：“老头我绕不了你。”李主任气的脸发白：“把他给我扔出去！”
　　　　　　　　　　　　　　　　　
　　“兽中之王”的门口，飞贼和唐豹纠缠不休。
　　“你没看报纸吗？我们店的门口只有鲜血和布条，其余什么也没有！”唐豹庞大的身体狠命挣扎，飞贼的手像铁钳一样。
　　“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唐豹不发一言。
　　飞贼没办法，只好放手。阿却跑过来：“程大哥，怎么了？”
　　　　　　　　　　　　　　　　　
　　麦当劳餐厅里，阿却高高兴兴的吃辣鸡翅。
　　“说真的，别人请吃饭就是比自己花钱吃的香。”飞贼一笑。
　　“笑什么？瞧不起我？”“我怎么敢。”阿却瞧他一眼，接着吃。
　　　　　　　　　　　　　　　　　
　　“你好像有很多不开心的事情。”走在街上，阿却问他。
　　“没有。”飞贼说。
　　“你不要太小看我的观察分析能力。”“每个人都有烦心的事儿。”阿却点点头：“是呀。”“你上过网吗？”她问。
　　“偶尔。”“我要是不开心了，就在网上胡说一阵，然后有什么烦恼就都忘掉了。”“那你一定有很多网友了？”“没有，一个也没有。”“为什么？”阿却突然停下来：“我突然觉得我应该闭嘴了，好像女孩子不应该这么唠里唠叨的，下次有机会再告诉你吧！”恰巧一辆公共汽车开过来，她蹦上去，朝他挥了挥手。
　　飞贼没有想什么，回去了，剩下阿却坐在车上想：“我怎么没管他要个电话号码呢？”
　　　　　　　　　　　　　　　　　
　　（未完）

清水心

诡月传说之四     


　　四，
　　　　　　　　　　　　　　　　　
　　吕月儿的笔记
　　　　　　　　　　　　　　　　　
　　下雨，好几天了，我忘了晴天的样子。
　　忘记了很多东西，心里很不好受，迷惑。
　　很多人在嘲笑我，我发誓做个正常的人，感觉很不好。孤独
　　　　　　　　　　　　　　　　　
　　　　　　　　　　　　　　　　　
　　小狼看了飞贼的笔记本电脑。
　　“这东西很酸，不像你写的。什么时候想起在网上写情诗了？”小狼说。
　　“这东西是酸，但确实是我写的。”“想你以前的女朋友了？”“是呀，我有点闷的慌。”“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别想。俗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看你会找不会找。”小狼凑过来接着说：“你不会找我来找，找一大堆任你挑。怎么样，想不到我周小狼的文采是越来越好了。”飞贼叹了一口气，吸了一口烟：“其实我是一个很坏的人，我想我变成狼不是没可能。”“什么呀？”“我很久以前是一个小毛贼，仗着师傅教我的一点功夫溜门撬锁，不劳而获，说实在的我是一点也不惭愧，我觉得那是一种技能，并且我也没有偷过特别穷的，你不要惊讶，我这是从来不跟别人说的。”飞贼慢慢的说：“我真的很喜欢做飞贼。我有两个师姐，一个叫叶青，另外一个姓田，因为不是同时学艺的，闹了点误会。后来师傅死了我当上掌门，这年头谁还管这个呀，只不过是个空头衔，大家各干各的。那时经常因为小事和叶师姐打架，直到，直到田师姐死了。”“我想我是有责任的，不敢面对以前发生的事了。”小狼恍然大悟：“所以你放着舒舒服服的自己家不住，跑到我这里来。”“是呀，我妈是个大公司的董事长，她要是知道我干这么没出息的事……我不敢想象。所以这几年躲着我妈，在街上走路都不安心。活的可真累。”“不想见你妈？”“我对不起她，没必要打搅她的生活，再说一看见她我就想起以前。”小狼笑笑：“我看你根本就是自己骗自己，既然不想见又何必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老兄呀！你别假深沉了。”“其实最坏的是我。”小狼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
　　　　　　　　　　　　　　　　　
　　“我呢从小养尊处优，好吃懒坐，我爸妈为了挣钱出了国，我明知到他们很苦的，从洗盘子开始干，可是我呢，花他们的钱从来不犹豫，还不好好学习，整天寻开心。现在没有好文凭，找不着好工作，这不让人家停职了，这么大人不能养活自己，你说我活着是不是多余？其实我也想过，我要是变成狼往动物园里一关，嘿，还真能混口饭吃，给我爸妈是省事又省钱。挺好。”
　　　　　　　　　　　　　　　　　
　　“那我们都变成狼得了。”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笑得喘不过起来。
　　　　　　　　　　　　　　　　　
　　晚上他们喝了很多酒，飞贼醉的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不见了小狼。
　　“小——狼？”地上有什么东西回答了他，那的确是小狼趴在地上，两眼冒着绿光。
　　“你怎么了？”飞贼轻声问。
　　小狼咆哮着竟扑了过来。
　　虽然那是小狼，但是他自己的脑子里，他已经是一头狼了。
　　狼是没有思维的，他只想……
　　扑过去。
　　　　　　　　　　　　　　　　　
　　人体展览的大厅里，吕月儿东瞧西看着。
　　这么多赤裸的人体，还没几个是完整的。
　　面前躺在塑料棺材里的尸体，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吧？她的脸蒙着，一丝不挂。
　　不对，她还穿着一双黑色的袜子。
　　黑色袜子。
　　吕月儿不再看那女尸，旁边有半个头，正在示范“三叉神经”一类的。
　　这是个男人头，他生前有老婆吗？想必是有，他应该还有一个妈。应该有人非常爱他。
　　他是被人爱过，也是爱过别人的吧？
　　现在。
　　那女孩穿着一双黑色袜子。
　　“月儿！”吕月儿吓了一大跳：“啊！”李博士白发苍苍的头晃了几晃：“你这小妮子想什么呢？”“吓死我了，在这种地方你还吓我！”李博士是月儿爷爷的朋友，一向将月儿视为孙女样的疼爱，月儿何尝不是他为亲爷爷般的敬爱。
　　一个无儿无女，一个和父母不亲，一老一少早起了相依为命之意。
　　“人家好不容易跑出来看你，你还吓我！”“哦，是爷爷的不是啦？你看你，吓的小脸都白了。”“可不，我正在想……”月儿愣了一下：“还是不说了。”李博士也不问，带她下楼找了一家饭馆：“我请你吃饭好了，想吃什么随便点！”
　　　　　　　　　　　　　　　　　
　　饭馆是简陋了一点，但热腾腾的饭菜颇和胃口，吕月儿吃的很香。
　　李博士笑眯眯的看着她，掏出一个小布包：“这是爷爷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生日礼物？”“是呀，上次你生日在医院里，爷爷没能见着。这份礼物一直留到现在。”“爷爷你真是太好了。”月儿接过打开来，是一个水晶挂件。
　　挂件亮闪闪的，形状很奇特，她马上挂在脖子上夸道：“真漂亮！爷爷就是有眼光。”李博士笑的合不拢嘴：“这可是护身符，爷爷专门为你求的。”“我说呢，圆不圆方不方的还挺漂亮。”月儿说。
　　“这可是很神奇的护身符呐，爷爷请了高人了，她不只能保佑你，还能保佑你喜欢的人。”爷爷说。
　　月儿点着头，夹了一块肉。
　　“爷爷最近忙什么呢？”月儿边吃边问。
　　“我正在研究人变成动物的可能性。”
　　　　　　　　　　　　　　　　　
　　“呵，这人能变成动物？那世界还不乱了套。”月儿说。
　　“傻丫头，这个世界上发生什么都不是不可能的。”爷爷说。
　　“那人变僵尸呢？”月儿说。
　　“瞎讲！”
　　　　　　　　　　　　　　　　　
　　小狼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沙发上。
　　“你干什么？”飞贼睡眼朦胧的从里屋走出来：“我还要问你呢？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和你一起喝酒。”“还有呢？”小狼沉思一会：“梦见变成狼。”“我真变成狼了？”飞贼坐在他前面：“开始吓了我一跳，以为那真是一只狼，后来仔细一看那还是你周小狼，不过你已经失去理智了。”小狼叹气道：“那你怎么战胜我？我可是野兽呀。”“可惜你变了狼也是只醉狼。还没扑到我身上就醉得倒下了。”
　　　　　　　　　　　　　　　　　
　　小狼戴着个小墨镜走在街上，回头，接着走，回头，再接着走。
　　不对呀，好像有人跟着我。
　　什么人，跟着我。
　　我要把他揪出来打一顿，他狠狠的想。
　　我怎么会突然这么狠呢？
　　他又开始怕。
　　　　　　　　　　　　　　　　　
　　阿却的屋子里，叶青很随便的抽着烟。
　　“阿却！今天晚上一定要小心。”阿却坐在另一边，抱着自己的小狗玩。
　　“知道了师傅！”叶青还是不放心：“你教训教训他就是了，万一不得手就回来，安全第一。”阿却若有所思的答应着，一只手在小狗的绒毛里抚摸。
　　叶青过去搂了她问：“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谈恋爱了？”“哪里呀。”阿却说，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那就是有了喜欢的人了，对吧？”叶青严肃的说：“阿却，你是我最喜欢的徒弟，我要告诉你，如果你喜欢了一个人，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为什么？”回答是：“如果他知道你喜欢他，你就比他逊了一分，就会瞧不起你。”“没有这么严重吧？”阿却直截了当说：“我真的喜欢他就会让他知道。”可接着她又痴痴的道：“但是我究竟有多喜欢他呢？我可不想为了那么一点点喜欢让人家瞧不起。”
　　　　　　　　　　　　　　　　　
　　“你不要拦我，我今天晚上非出去不可。”“不行，你看家。”飞贼铁了心，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绳子，三下两下绑了小狼手脚，把他往沙发上一扔。
　　“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小狼大叫大嚷。
　　“我这全是为你好，你也知道的。这么多年兄弟，你看着办。”飞贼从屋里扛来一条棉被给他盖上。
　　接下来门一响，他走了。
　　　　　　　　　　　　　　　　　
　　黑漆漆的一片，唐豹关了门。
　　小狐狸和小老虎坐在吧台前喝果汁，小狐狸问道：“他三翻两次的来干什么？”“来找一个女的。”小老虎说：“不会吧？人都被咱们咬死的咬死，吓死的吓死，还有什么——女的？”唐豹走过来：“我想大概是那一天的那个女的。”“你是说那天的那个女贼呀？他不是被你吓瘫了吗？”“对，小狐狸。就是她，我想那血和那块布是她有意布置的。”小老虎一拍桌子：“想找我们麻烦。我们还是不要折腾了，好好过日子不好么？”“你懂什么！她是想找他的麻烦。”唐豹沉沉的说：“我们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怎么做普通人！”“你呀，还是闭嘴吧，好好听豹哥的话。”小狐狸说。
　　小老虎咕哝道：“我们不说，谁知道我们。”“都叫你闭嘴了。”
　　　　　　　　　　　　　　　　　
　　“我回来了，小狼？”飞贼回手带上门，沙发上的小狼毫无动静。
　　“不会吧？”他走过去，小狼还是没有动静。飞贼知道他睡觉一向很轻，不禁诧异，把棉被一掀。
　　小狼双目紧闭，胸前一片殷红。
　　飞贼大惊，俯下身狂喊：“小狼！小狼！”小狼还是醒了，无精打采：“哦，飞贼？”眼睛又睁大了些，“放，放开我。”“什么人来过？”小狼伸手抓住飞贼：“我不行了，我要死了，飞贼，我死了后，你一定要答应我照顾房子。”“好了好了，我什么都答应，你先别说话，让我看看伤在哪里？”飞贼解开小狼的衣扣，小狼叫苦连天。
　　　　　　　　　　　　　　　　　
　　“好了，看看自己的伤吧。”飞贼站到一边去了。
　　“这么没义气。”小狼带着哭腔喊：“没义气没义气。我的命——可真苦呀！”飞贼自己倒了杯水喝，顺手扔给他一瓶红药水：“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小狼看看自己的胸口确实只破了一点皮，索性不擦那药水，长叹道：“可怜我上好的一件衬衫，还没有穿过几次。”“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洗不洗的掉。”飞贼不理他，察看了一圈：“人家只是吓唬吓唬你，大概在你衣服上倒了些墨水吧。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小狼愣着，突然哎呀一声。
　　“怎么了？”小狼不回答。
　　“你怎么了？”还是没回答。
　　飞贼过去见他低着头。
　　　　　　　　　　　　　　　　　
　　小狼的两只眼睛冒着绿光，嚎叫一声。
　　“我的妈呀，你又……”小狼一只手抓上来，飞贼胳膊上一阵剧痛，想也没想抬脚一踢过去，退到了一边。再看手臂上竟多了五道血印。
　　“你——”飞贼话音未落，小狼整个人都扑了过去。他一闪身，小狼扑了个空。
　　他还没来得及想，小狼又窜上来咬住他袖子，飞贼一抽身，衣服“呲啦”一声破了。
　　小狼嚎叫着趴在地上，两只眼睛灯泡一样亮着，充满敌意。
　　飞贼盯着他，一动不动。
　　两个人，或者说一个人和一只狼对峙着。
　　小狼呆了一阵突然一呲牙跃过去。
　　不过飞贼这次比他快，身子一晃窜上了衣柜顶。
　　他趴在衣柜顶上看着小狼，小狼正想爬上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想把我吃了，还是仅仅咬死？
　　也许应该报警。
　　可是我最讨厌警察。
　　千万不要叫他咬到我脖子。
　　小狼究竟怎么了，小狼？
　　　　　　　　　　　　　　　　　
　　“铃……铃……”电话偏偏响了。
　　谁打来的？飞贼很想知道。
　　下面的小狼呲着，令人害怕。
　　接电话，要去接电话……
　　　　　　　　　　　　　　　　　
　　~~~~
　　　　　　　　　　　　　　　　　
　　“打给谁呀爷爷？”吕月儿坐在李博士的办公桌前笑着问。
　　李博士放了电话：“没人接。”“你还没回答我呢，爷爷！”月儿说。
　　“给一个小伙子，挺帅的。”“爷爷——”吕月儿撅着觜。
　　这里走进来一个人，高声笑着说：“你们祖孙俩还挺高兴的，什么高兴事儿说给我听听。”吕月儿看这人并不认识，四十来岁，獐头鼠目，不由得十分讨厌，说：“你是谁呀？”“我？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张天师，张福来。”吕月儿笑出声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个头衔吗？”“当然有，我会特异功能，小姑娘，可别小看我呦。”那人大咧咧在屋中一坐。
　　吕月儿不干了：“他算干什么的！喂爷爷，你怎么容他来这里捣乱！”李博士说：“你不懂了傻丫头，我是找他来帮忙的。”“帮什么？”博士在纸上画了个圈：“月亮呀，你不觉的最近的月亮有点怪吗？”“有什么怪的，就是亮了点。”博士点头：“就是这个，月亮对地球的影响是越来越大了。”他拿了张纸出来：“你知道有一个人狼家族吗？”“人狼家族？”“对，这就是爷爷这两年来研究的。”
　　　　　　　　　　　　　　　　　
　　“喂，王半仙！我叫你给我算，你怎么还没算出来呀？”王福来看着手中的照片哼哼唧唧，吕月儿叫道：“爷爷呀，这个人分明什么也不会，是个神棍嘛。干嘛信他？”李博士还没答，王福来急了：“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我王半仙的名气可大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抢着要我给他们算，我还没答应。”“我才不信。”“不信？”王福来掏出一张相片：“瞧，这个失踪女孩的爸爸妈妈要我算算她怎么样了。”“啊，那你怎么说？”月儿问。
　　“当然是说——没事儿，有惊无险，她不久就会回家。”“是吗？我瞧瞧。”月儿一把抢过照片：“哇，真漂亮。”一个很清秀的女孩站在沙滩上微微笑着，手拿一把阳伞，穿着一条连衣裙。
　　她还穿一双黑袜子。
　　　　　　　　　　　　　　　　　
　　黑袜子。
　　　　　　　　　　　　　　　　　
　　“我觉得……”李博士问：“觉到了什么？”“我觉得她是不会再回来的了。”

清水心

诡月传说之五     


　　五，……
　　@笔记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苦恼了，一个人，如果有一天知道他是一个废物，对任何人，任何事没有一点用处，是该有个结束了，忍无可忍。
　　……
　　　　　　　　　　　　　　　　　
　　好凉的风，飞贼迷迷糊糊。
　　一块毛巾在他脸上擦着，然后是小狼惋惜的声音：“英飞兄，英飞兄！可怜你年纪轻轻，这个这个花样年华，没想到飞来横祸。”然后是一声凄凉长叹。
　　小狼拿了毛巾在水盆里投了投，再转过来时，飞贼坐起来了。
　　“我死不了，该死的是你这只狼。”“我又怎么了？”“你真的不知道？”飞贼察看自己一身的伤痕，苦笑道：“我还算是命大。”“铃……铃……”小狼拿起听筒。
　　“你是周小狼主持吧？”“不是，我是周小狼本人，不是什么主持了。”“好啊，我就是找你。”那个苍老的声音说：“你是不是最近几天，变成狼了？”“你才……”“好好好，你别生气，我是想帮你，别挂，我也知道你不会挂的对不对？你现在处境很不好，只有我能帮你。”小狼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是李博士，来找我吧。”能帮你，能帮你，能帮你。
　　变成狼变成狼……
　　　　　　　　　　　　　　　　　
　　“小狼，去哪儿？”“去找李博士。”门关上了，飞贼也起身，皱着眉头想了想，出去了。
　　　　　　　　　　　　　　　　　
　　“兴致真好，叶师姐！”叶青哼了一声：“难为你了，来这种地方找我。”飞贼靠在栏杆上，左右看了看这个富丽堂皇的商场，又看着叶青，笑了。
　　“我今儿个寻摸着想看看师姐，顺路走到这里来了，师姐呀，你说巧不巧，就真碰上你了。”叶青从对面光鉴如镜的柱子里瞧了瞧自己，皮衣皮裤，长发披肩，杏眼一瞪道：“我说师弟，你可真不笨呀。”“师姐，我要是再笨点儿这条小命儿就没了。”飞贼懒洋洋道：“师姐，你每次都离我这么远说话，怕我身上有炸弹吗？”叶青不言语。
　　“我们讲和吧？”“讲和？”“是呀，师姐也教训过我了，小弟我认错，还不行吗？”“好吧，看在已经教训过你的分上，和你和解三天。”飞贼走过来：“三天？太短了。三个月吧？”“不行，太长。”“三个星期？”叶青脸上浮现出很少有的笑容，虽然有些生硬：“先请我吃饭。还有，给我拿东西。”飞贼一笑，接过那一大把购物袋。
　　　　　　　　　　　　　　　　　
　　小狼垂头丧气的回到家，坐在沙发上飞贼身边。
　　“我真是倒霉透了。”飞贼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小狼顺手打开：“我最近一直在倒霉，我要算算命。”“周易算命网，哈。”小狼的手在键盘上飞速的敲击：“我的命一向很好。”飞贼撇嘴：“你知道都是好话，算他有什么用？”“算算嘛，你看这个是测字。”“小狼。三，十。飞贼快看。”飞贼说：“这个是你的命？”“茫茫沧海波涛急，巍巍崇山挂白溪，莫愁穹天无路走，此处便是碧云梯。”他摇头：“我不懂。”“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小狼说，“也给你算算，飞贼，三，十。原来我们俩的名字笔划都是一样的！”“茫茫沧海波涛急，巍巍崇山挂白溪，莫愁穹天无路走，此处便是碧云梯。”小狼轻轻的干笑两声：“原来我们俩人的命是一样的。”飞贼说：“是呀小狼，你信吗？”“不信。”
　　　　　　　　　　　　　　　　　
　　“你究竟想干什么？”小狼对着镜子喊。
　　没有人回答他。
　　头疼，疼的很。
　　他知道林克已经在加紧行动了，李博士的话在他耳边回答。
　　“奇怪呀，跟我想的有所不同。”“他现在既不是一段灵魂，也不是一个怪物，他只是一种病毒。”“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是这种病毒来自林克。”“我眼睛他很多年了，林克是具有特殊能力的，只是他活着的时候从来不知道。”“我确定他已经死了，因为这种病毒是只能用生命精华创造出来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传染上的，总之它会一点一点的改变你的脑细胞。”“你不能阻止它，除非他自己愿意停下来。”“要想办法必须尽快，因为月亮的能量达到极限就是这两天的事儿。如果不能及时控制，这种半人半兽的生物都会发疯的。”老头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他瞪镜子里的自己，一只手摸上去。
　　“这是我呀，你看看这鼻子，眼睛，嘴。是周小狼呀！”“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林克，你他妈真不是东西，我和你远日无冤近日无愁的却来害我……”
　　　　　　　　　　　　　　　　　
　　李博士的研究室里，小狼胡乱看着。
　　“我怎么办，老头？”李博士颤颤巍巍道：“小狼同志。”“什么？”“求您一件事行吗？”“说吧。”“您说话时可不可以看着我，身体能不能不要动个不停？”小狼好脾气的笑了：“行呀，老头！我不动了，你现在开始给我想辙。”“我的情况也跟你说了，你说我怎么能够阻止我身体的这——种——变化呢？
　　老头皱皱眉头，底气十足的说：“没辙。”“除非……”“除非什么，快说！”“除非你找到能给你绝缘的人。”“什么？”老头慢悠悠道：“就是说这世界上应该有一个人，他的磁场和你是完全相克的，如果你能找到他，和他走在一起，那么你身上的一切生理变化就会停止。”“那么就去找呀！”“不容易，不容易呀！这好像找人给你捐骨髓一样难，找到这样的人的比率是几亿分之一呀！”小狼从座椅上出溜下去，连叫我的妈呀都没有心情了。
　　　　　　　　　　　　　　　　　
　　夜很深，但是夜色很美，飞贼坐在一段古城墙上。
　　另一个黑影晃过来，离他几米停住。
　　“叶师姐。”飞贼说。
　　“真厉害，头也不回就知道是我。”“普天之下总是离我这么远又不先开口说话的只有你一个了。”叶青干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飞贼又问她：“其实叶师姐，你也是我硕果仅存的亲戚之一了，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不知道你……”“说吧，什么？”“怎么才能找到一个要找，但是却对他一无所知的人呢？”“碰运气。”“如果碰不到呢？”“不会！”飞贼回过头来，叶青竟是对他嫣然一笑。
　　　　　　　　　　　　　　　　　
　　李博士给小狼做完体检，问他：“感觉如何？”“我要死了，也许我该自杀给社会做点儿贡献。”小狼笑笑。
　　“我不知道你这小子死到临头还会不会笑的出来。”“到时候你看。”“但愿我有这个机会，不过我现在有个办法可以帮你。”“告诉我。”小狼一下从椅子上跳起。
　　“你可以运用你的第六感找到那个和你磁场相克的人。”“我？我是超人呀？我要是超人就不用求你啦，拜托老小子！你想个能用的法儿不行吗？”博士一拍桌子：“小狼同志，请你住嘴好吧？你没有第六感，林克有呀！”“根据我的检查你大脑的一部分已经和林克一模一样了，趁你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好好利用吧。”小狼看着博士，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哭丧着脸，说：“我试试。”一点儿没底气。
　　　　　　　　　　　　　　　　　
　　飞贼从里屋出来，睡眼腥松。
　　“你几天没睡觉了？”他问。
　　小狼伸出三个手指：“我一直在找灵感。”“怪不得，你的眼睛红的像兔子。”“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直接去找林克，干掉这小子。”“你到哪里去找他？他应该已经死了。”“我知道。”小狼诡笑。
　　飞贼觉得自己在起鸡皮疙瘩，他从来没见过天真的小狼会有这表情。
　　现在是小狼在问他：“你怎么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小狼已经打开了门：“我走了。”
　　　　　　　　　　　　　　　　　
　　“关门了。”唐豹好脾气的说：“很晚了，回家吧。”兽中之王酒吧已经关了。
　　小狼低着头走过来，没有要走的意思：“豹哥，好久不见。”唐豹在空气中闻了闻：“林克，是你的气味，可是。”“我不想向你解释，你们在找我，为什么？”小狐狸突然从唐豹身后冒出来：“我们想你呀，我们是同一类的应该在一起。”“没有的，无论我们怎么做，我们始终都孤独。”“可是——”小狐狸失望的还想说什么，被打断了。
　　“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们，不要再找我，我已经不存在了。也许我比你们幸福。”他又走开了。
　　　　　　　　　　　　　　　　　
　　行人稀少的街上，师徒俩都兴高采烈的走着。
　　“阿却，你那天是整错了人。”“可是师傅，我看你很高兴呀！”“算你说对了。”
　　　　　　　　　　　　　　　　　
　　这栋楼要拆了，里面没有住户，现在是夜晚，小狼独自一个上到五层。
　　没有灯，没有人。
　　他在黑暗中看得很清楚，甚至比白天还要清楚些，一切都隐隐带了一层绿。
　　破旧的房门，尘封的家具。
　　他走进了这屋子。
　　东西乱七八糟的。
　　我为什么来这里？
　　谁带我来这里？林克？我怎么了？这地方很熟悉。
　　穿过走廊，是卧室，走廊左边是厕所。
　　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这些东西都没搬呀，主人都扔掉了吗？
　　不会吧，我怎么舍得？
　　小狼脑子里乱乱的，看到桌子上有个镜框，拿起来。
　　一个瘦瘦高高的，肤色黝黑的青年在相片里对他笑着，小狼的手指尖从他清秀的眉毛上划过，下面是一个签名：“林克。”他明白了，林克。
　　镜框玻璃反了一些光，小狼的面容也反在上面，他有些惊讶，不禁摸上去。
　　他很快明白了，那不是他，也是他，为什么要是他呢？
　　我不想的，结束了，忍无可忍，结束了。
　　可是——既然都结束了，那么狠心，为什么还要留恋这房子呢？
　　他摇头，摇头，两行清泪流下来。
　　镜框掉在地上，碎了。
　　他不怕了，再也不怕了，一个人连自己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了，还怕什么呢？
　　小狼依在墙角睡着了。
　　　　　　　　　　　　　　　　　
　　叶青和她的徒弟正聊着天，阿却说：“师傅你看那一边。”“是那个酒吧？”阿却点头，看着门口三个黑影：“有一个走开了。”她们两个悄悄走过去躲在邮筒后面。
　　是唐豹和小狐狸，没什么好看。
　　叶青想走，却看见阿却瞪着他们脚下的地面。
　　是呀，在酒吧里的灯光照射下应该有长长的影子才对，怎么没有影子？
　　怎么没有影子？
　　不是没有，只是小，还是看到了，但是那是野兽的影子。
　　　　　　　　　　　　　　　　　
　　飞贼东张西望，终于在街上看到了小狼，马上追了过去。
　　“你说，如果一个人知道他的朋友有危险，他该不该去救他？”飞贼拦住他。
　　“废话，当然。不救那是孙子。”“如果他要冒生命危险呢？他该不该用自己的命去救他那个又臭又烦的朋友？”小狼头一次沉默了。
　　“用自己的命去救朋友？要是我我可不干。友谊承可贵，生命价更高。”最后他说，然后推开飞贼的手，走开去。
　　飞贼看着他的后背，叫：“小狼？”小狼站住：“什么？”“你没事吧？你变了。”“人总是会变的。”“你看，这是你以前最讨厌的一句话。”街上人来人往的，很多好奇的目光射过来，飞贼可不管这个，继续大声说：“小狼！”“什么？”“我帮你吧。”小狼回过头来，惊讶道：“真的？我都告诉你了我是不会豁出性命帮朋友的人。你还真是伟大呀！”“我本来就是。”小狼笑了，眨巴眨巴眼睛，扬了扬他尖尖的下巴：“那么你跟我走吧！我先请你吃一顿，伟大的家伙！”飞贼走过去：“千年的铁树开花了？你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请我这样一个非雌性动物吃饭。”“我怕你做个饿死鬼，到了阴曹地府还要怨我。”小狼认真道。
　　　　　　　　　　　　　　　　　
　　一个很一般的小饭馆里，飞贼和小狼要了两个菜。飞贼不爱喝酒，可是小狼坚持要了一杯啤酒。
　　他说：“我们俩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天知道明天会如何。”端上来一盘无论是颜色还是味道都很古老的酱牛肉，小狼毫不犹豫的往嘴里塞着。
　　“你不叫他们换换？”飞贼说，“这还能吃么？”小狼长叹一声：“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飞贼沉默，让他喋喋不休的说下去。
　　“我现在是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感觉好像蹲着大狱在等枪决。”“昨天我又梦见了，那种感觉，太真实。”“真的，我已经不再害怕变成狼，我只是害怕一遍又一遍的感觉到那种……不想变成狼又明知道会变狼的恐怖。”“在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的，至少是吓死。”“我呀，我不想平白无故的把命送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才能不送命。”“你相信我吧？你帮我好吧？”“你怎么这么严肃？你还会有什么危险！”“我快死了！”最后这一声叫得太大，起到了一鸣惊人的后果，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小狼也看看周围，然后又叫：“喂！服务员，别看别人，就是叫你！这牛肉是什么时候的？想把我毒死呀！”
　　　　　　　　　　　　　　　　　
　　“我们扛着铁锹到河边上来干什么？”“信我没错。”小狼沿河走着，“我一停下来就开挖。”“不会有人民警察把咱们抓走吧？”“别担心，他们来之前咱们就能挖出来。”走了几百米，飞贼说：“前面一大帮人在干什么？难不成也在帮你？”“怎么会？过去看看。”
　　　　　　　　　　　　　　　　　
　　“求你了，好好看看吧，我女儿究竟在哪里？”一个是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一个是和蔼可亲的老太太。
　　吕月儿感到自己责任重大，深吸一口气说：“让我想想，不要着急。”张先生等不及，对着河水喊：“兰兰，你究竟在哪里呀？那个匪徒已经找到了，给你报了仇了，你出来吧！”张太太就只是抹眼泪。
　　张福来在一边不耐烦道：“小丫头懂什么，只不过碰巧说对了一回，那里有我张天师的本事大。你们信她不信我，真是大谬，大谬。”其实没人理他。
　　　　　　　　　　　　　　　　　
　　“吕小姐，有没有觉到什么？”吕月儿若有所思：“我努力的想张小姐的样子，可是只看见水草。我想她的尸身一定是还在河底，就是这一带。”“那我们怎么办呢？女儿呀！”张太太哭的越发伤心。
　　月儿正要安慰，冷不防出来一个扛着铁锹的小伙子大叫：“都什么年月了还有这个。”飞贼拉住小狼：“人家那么伤心，你多什么嘴呀。”“那也不用骗人这么卑鄙吧？”吕月儿气坏了：“我这是第六感，你懂什么！”“第六感？我也懂。”小狼抢过月儿手里的照片，看了几眼：“这个女孩是吧？你们不用找了，她会自己出来的。”张福来来了神气劲儿：“出来？人家都死了。去去去去去，别瞎捣乱。”“嘿你怎么说话呢？”小狼平生最讨厌被人看扁，飞贼急忙拦住他。
　　“得得得得，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飞贼拉着小狼的胳臂把他拽到一边去了。
　　小狼狠狠瞪了张福来几眼，跟飞贼到不远处带头使劲地开挖。
　　张福来探头探脑往那边看，嘴里咕哝个不停：“他们干什么呢……”吕月儿咬着牙根狠狠瞪了小狼一会儿，气得直扯脖子上的水晶护身符。
　　“我们也走，到那边找去。”看那一群人走了，小狼扛着铁锹吐吐舌头，一束闪光晃了他的眼，他好奇走过去。
　　是个水晶的小挂件，他捡起来。
　　这个圆不像圆尖不像尖的东西是什么呀？不过挺好看。
　　“小狼，你干不干了？”飞贼一叫，他马上应了一声又去挖土。
　　顺手把那个东西挂在了脖子上。
　　　　　　　　　　　　　　　　　
　　“小狼，你看。”飞贼停住手指指地上，两个人刚挖的土坑里居然露出一段白骨。
　　小狼懵了，拽拽飞贼袖子：“那是什么？”“骨头。”“废话，什么骨头？”“我怎么知道，这可是你带我来挖的。”“你去，仔细的看一看。”小狼恨不得躲在飞贼身后。
　　飞贼一笑蹲下，找了根树枝拨弄几下：“这个，好像是一个人的手。”“啊？”小狼瞅一眼，“真是，怎么在这里。”“是林克？”“是。”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尖叫。小狼回头看，水面上漂过来一具女尸。

清水心

诡月传说之六(结局)     


　　六，……
　　林克的笔记
　　　　　　　　　　　　　　　　　
　　没什么，没什么，我决定了。
　　我一直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结果还是不成。
　　是不是一个人先天有的，就不能改变了呢？
　　我有一个计划。
　　我决定去死。
　　……
　　　　　　　　　　　　　　　　　
　　李博士看着手里泛黄的手稿摇了摇头，他想看来林克是死了。
　　其实他很想救小狼，原因只有一个，他不想要他去死。
　　小狼和他无亲无故，可是还年轻。
　　小狼要是死了，很可惜。
　　博士伸手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小狼吗？你在哪里呀？什么？我怎么管不着了？我只是想救你，你找到什么人了吗？”“林克，死了？我早就想到了，不要紧，别管他了，公安局问起来很麻烦的。”“你快过来吧，我刚刚研究了一个方程式，能帮你计算出要找的人的样子。”“嗯，嗯，等着。”他放下电话。
　　　　　　　　　　　　　　　　　
　　小狼拉着飞贼上了一辆公共汽车。
　　车上人不多，他们找到座刚坐下，就有吕月儿气喘吁吁的也上来了。
　　“哎呀我的妈呀，真是赶的巧，要不还不知道得等多久呢。”她刚刚把气喘平，一抬头看见小狼笑眯眯的瞅着她看，嘴里还嘀咕着：“女半仙来啦。”月儿平生最讨厌被男孩瞧不起，顿时火冒三丈：“看什么看，没见到本姑娘正累着吗？”“也不说给我让个座儿，真是一点男子汉风度没有。”飞贼一笑：“好呀，姑娘坐这儿。”吕月儿一屁股坐下，当真一点不客气。
　　小狼在前头回过身来：“我说小姑娘，你可真是……”“真是怎么样呀？”“不讲礼貌呀！”月儿瞟了一眼飞贼：“谢了！”又对小狼：“怎么样？够礼貌了吧？”小狼一翻白眼：“够啦，我说你这丫头脸皮怎么那么厚呢？”“脸皮厚有饭吃，脸皮薄饿死人。”飞贼在一边笑道：“他和你还挺像的。”“我怎么会像她呢？我从来不坑蒙拐骗的。”飞贼听了不吱声，小狼自知失言，继续数落月儿道：“你说你干这个有什么好的？万一不灵……”“你闭嘴呀！”汽车开了一站又一站，小狼看月儿。
　　月儿也看小狼。
　　小狼心想我看她干什么，这姑娘没什么特别漂亮的地方，还特别蛮横，要是让她知道我看她那还得了。
　　转念又想：男子汉大丈夫看了就看了，怕什么。于是又看她。
　　“喂。”小狼捅捅她。
　　“干什么？”“你是不是做过站了？”“你才坐过站了呢！”小狼对飞贼耸鼻子。
　　“到总站了，都下车都下车。”小狼和飞贼下车就走，月儿也下车。
　　走了好长一段，小狼回头，月儿走在后面。
　　他们转过一个弯，月儿正要也转过去，冷不防小狼从对面窜出来：“喂！”月儿这一惊可不小：“干什么？”“你是不是走错路了？”“你才走错路！”“那你为什么跟着我们？”“谁跟着你们了？我自己走自己的路，谁让你走在我前面！”小狼嗤之以鼻：“我说小姐，撒谎也不打个草稿。那你就走我们前面呀！”“走就走，谁怕谁！”月儿昂首挺胸的向前走去。
　　　　　　　　　　　　　　　　　
　　没想到，他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三个人都进了李博士的实验室，李博士笑呵呵的欢迎他们，可是小狼和月儿光顾拌嘴了，没有人回应。
　　倒是飞贼向他问了声好。
　　“你说怎么找那个人呢？”小狼拉了张椅子坐在博士对面。
　　博士严肃道：“等你遇上他时就知道了。等你们靠在一起的时候，你的脑子会特别的清醒。”“一旦有人让你产生这样的感觉，你就带他来见我。我可以告诉你是不是。”小狼充满希望的问：“还有呢？”“没有了。”“你他妈想耍我呀？就这么点事，我还以为有多大进展了呢！”小狼一捶博士的桌子。
　　吕月儿跳起来：“我说你这人说话文明点儿行不？”“反正要死的不是你！都快要玩完了，我没那精神头儿去尊老爱幼。”“爷爷可没有义务要救你！”“没有义务？有责任呀！既然告诉了我这回事儿，就得好人做到底！”“嘿嘿嘿，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像你这么无耻，拿歪理当真理讲。”“你没见过得多了，小丫头！没见识就是没见识。”“……”飞贼看着小狼和阿却对吵一气，感觉有点头疼。
　　李博士已经在那头打开一本学术著作开始研究了。
　　“铃铃铃。”飞贼的手机响了，他退出屋子接电话。
　　是叶青。
　　“英飞，快来。”声音哆哆嗦嗦的，飞贼问了几句挂了。
　　“小狼，我师姐出事了，我要去一下。”小狼停止吵架：“我跟你去。”拉起飞贼冲了出去。
　　阿却看了追上去：“我也要去，我觉得一定有好玩的事儿。我替爷爷看着你！”他们的争吵声越去越远，李博士拿起一个放大镜，继续看他的书。
　　　　　　　　　　　　　　　　　
　　晴天，大街上。
　　叶青坐在地上，知道自己很狼狈。
　　她冷的发抖，在阳光的照耀下。
　　周围为了很多人，都在看她，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她平生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丢人，真的很丢人，特别是当她恢复神志后用手机拨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叫他。
　　她的卷曲的长发披下来挡住了脸，她听任这样，要是让她看见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她宁愿去死。
　　闹哄哄。
　　一个人突然扶住她肩头，有人对她说：“师姐？”还是那张神采飞扬的棕色的脸，她把头靠过去。
　　好长时间，飞贼什么也没有问。
　　叶青却是柔肠百转，脑子里突然一阵晕眩。
　　“小狼，叫救护车。”“不用。”叶青扯住师弟，指了指不远处的兽中之王酒吧，“那里，那里，我徒弟阿却还在那里。”飞贼点了下头：“你行吗？”“我没什么事，求你救救她。”小狼说：“又是那里，我看还是报警吧！”飞贼走进去了。
　　吕月儿拍拍小狼：“你怎么不进去？胆小鬼。”“你有胆儿你进去呀！”“他又不是我哥们儿。”小狼这回没反驳，想想也真是的，脚下也就走进去了。
　　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黑着灯，大有伸手不见五指之势。
　　飞贼眼光一向很好，不怕黑暗，径直走过去。
　　吧台后面站起个黑影，两个亮亮的黄色小点。
　　是唐豹的眼睛。
　　唐豹也在看着飞贼，他身后是一对绿色亮点。
　　小狼的眼睛。
　　吧台上阿却躺着，半梦半醒。
　　“你这可就不对了，我们和你井水不犯河水。”“这也不能怪我，是她们自己来这里，自己看到了，自己吓晕的。”“那么说你没有伤害她了？我带她走，行吧？”唐豹没有回答，飞贼走过去抱起阿却要走，唐豹的眼睛闪了一下。
　　“不好！”小狼大叫，已经来不及了，唐豹抓上了飞贼的手。
　　飞贼手臂上一阵剧痛，大吃一惊，忙往回挣，衣服一下子撕破了。
　　这一切只是一瞬间，唐豹张着血盆大口扑上来。
　　飞贼没想到他行动能这么迅速，要放下阿却是不可能了，不放下他行动又实在是不便。
　　情急之下没别的选择，只好抱着他转过身去，后背交给了这头豹子。
　　他感到了豹子扑来的一阵冷风，什么也来不及想了。
　　吕月儿恰在这时走进来，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听见了一声猛兽的号叫。
　　对危险的感觉使她不寒而栗，得赶快出去。
　　可是门在哪里？门锁住了。
　　一阵很大的声音，小狼和豹哥滚在一起。
　　飞贼没有等来灭顶之灾，他跑到一个角落里放下阿却，看到小狼在和唐豹撕打。
　　他从来没有看过小狼像这样打架。
　　他从来没有看过什么人像这样打架。
　　得想个办法阻止他们，可是……
　　“救命呀！”是吕月儿在那一边叫，飞贼跳过去抓住她手把她拽过来。
　　四周围有几把椅子，他把它们围成半圈，和墙角组成一个简易工事。
　　吕月儿的手在他手心里全是冷汗。
　　“不要怕。”他说，心理慌的很。
　　小狼和唐豹已经分不出谁是谁，空气中有一股血腥味儿。
　　吕月儿挽住飞贼的胳臂，被他推开了。
　　“我去帮小狼，你呆在这里别乱跑。”他从椅子上翻过去。
　　吕月儿感到自己的手湿漉漉的，贴近一闻是腥味，飞贼的血。
　　这屋里还有，多少血？
　　她蹲下缩在角落里，旁边的阿却依然没醒，轻声呻吟着，在做着什么噩梦。
　　要是有盏灯就好了。
　　小狐狸就像自由女神一样的举着一盏灯出现了。
　　她看着地上撕打的两个人，冷漠的笑着把灯搁在一张桌子上，自己跳上另一张桌子。
　　像野兽一样的敏捷。
　　光线并不怎么亮，吕月儿看地上。
　　唐豹正压在小狼身上去咬他的脖子，飞贼扳唐豹的脑袋。
　　可一对尖尖的虎牙还是向小狼的脖子招呼过去，月儿闭上眼睛。
　　“咯吱。”小狼脖子上挂的水晶护身符弹到牙齿中间，碎了，唐豹吃一惊。
　　飞贼就利用这个时候卡住他脖子把他掀翻开去。
　　“哈，哈，哈，哈。”是小狐狸细声细气的干笑。
　　够了够了，月儿往外爬，刚刚爬出飞贼堆的椅子就摸到了一个硬梆梆的身体。
　　“啊！”她大叫，又爬回去。
　　小狐狸看到了，又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们杀了他……他，他居然不想干，他居然想做个普通人，他居然忘了我们是什么人。”“林克，你，你说我们干的，对不对？就是，其实，我很想你的。”“他做普通人了，你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地上的小狼疑惑的看着她。
　　飞贼已经和唐豹打成一团，他力气比起变成豹子的唐豹来小的多，没一会就被他压住了四肢。
　　小狼在一边看了，发出咆哮。
　　“咬他，咬他，咬他喉管，叫他干涉我们！”小狐狸的声音吵的月儿头皮发麻，小狼停了张开嘴，一对亮闪闪的犬牙露出来。
　　他向飞贼的脖子扑过去。
　　救他，我要救他！吕月儿想也没想就爬过去揪住小狼的裤脚。
　　小狼冲劲太大了，带的她嗑在地上。
　　屋里此时突然变得一片寂静。
　　门口早有很多人在砸门，月儿这时才感到这声音，安心了不少。
　　黑暗中听到小狼在叫：“飞贼！飞贼你没事吧？”却不得回答。
　　月儿听到自己的心跳的奇快。
　　唐豹向飞贼咬去，小狼抄起地上一段凳子腿向他嘴里塞去。
　　“去开门！”他喊。月儿想动动不了，唯一的动作是抓了他左手。
　　救命救命救命。
　　她想，喊不出来。
　　幸好门在此时被撞开了。
　　　　　　　　　　　　　　　　　
　　小老虎死了，唐豹和小狐狸进了精神病院，再也没有“兽中之王”酒吧了。
　　飞贼住了三天医院，出院那天，小狼和吕月儿都去接他。
　　从医院出来，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飞贼哥哥你还好吧？”月儿问。
　　“我好的很，谢谢你来接我出院。”“别客气，是你救过我嘛。”小狼在一边酸酸的学道：“飞贼哥哥……我牙都倒了。”月儿呸了他一声，其实她脑子里的只是小狼的一句“飞贼！飞贼你没事吧？”从此把飞贼当成了名称，改不过来了。
　　心里只是埋怨他，又不想让飞贼看出来，止住了话头不再斗嘴。
　　“你们不是还要去博士那里，我自己回家就行了。”“我们先把你送回去吧？”小狼说。
　　“谁跟你'我们'了？”月儿忍不住插嘴。
　　“我多大了？你们走吧。”分手两步，飞贼叫住他们：“小狼，月儿不就是你要找的人吗？”“是呀，当时她一抓住我我就清醒了，后来博士也说是，真巧了。”“那你们怎么不……”小狼瞪了一眼月儿：“她不愿意，哼，我不求她，搞得我倒像个大流氓一样。”“那怎么行，你们还是绑在一起的好。”边上一个老太太在卖丝巾，飞贼买了一条。
　　“和他绑在一起？才不要。”月儿大叫。
　　“不要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小狼喝道。
　　飞贼不由分说用红丝巾把她的右手和小狼的左手绑在一起，“我求你了，帮帮他。”“只有你们在一起才能阻止小狼变成林克。”“本来我是很愿意做好事的，”月儿声音小了些，“但是这个臭家伙，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走在路上，小狼看月儿，月儿也在看他，还咯咯的笑。
　　“笑什么？严肃！”“我呸！要不是飞贼哥哥要我帮你，鬼才愿意和你整天拴在一起。”“那你是愿意和他整天拴在一起？”“没正经，我呸！别给我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你女孩家文静点不行？”“你凭什么管我？”“没什么，不过飞贼好像比较喜欢文静的女孩子。”三分钟没说话。
　　　　　　　　　　　　　　　　　
　　对面走过来一位时髦少女：“咳！小狼，又换了一个？”小狼一笑：“不是，这是我一个表妹，这不我姨生病了，我带她出来玩。”“这个……”少女对着红丝巾诡笑。
　　“她这里”小狼指一下自己的脑袋，“有问题。”少女会心的一点头，冲他甜甜笑。
　　月儿叫：“你才神经病！好你个周小狼，你有求于我还这么缺德，你是不是怕我揭发不了你的真面目！我要你好看！喂你听好了，他可是狼变的，他还就要变狼了，他……”小狼并不争辩，只是淡淡一笑，少女同情的说：“一定很烦吧？”“亲人嘛，偶尔还是要帮帮忙。”“要不要我帮你？”小狼高深莫测的一笑：“没事儿我罩的住。”“那我朋友在那边我先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你可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没问题。”目送完少女的背影，小狼发现月儿在磨牙。
　　“你怎么了？”“我神经病，是吧？”月儿微微一笑，一口咬住他胳臂。
　　“啊——”不能叫，街上这么多人。
　　小狼也咬牙。
　　　　　　　　　　　　　　　　　
　　人来人往的街上不少人在看他们俩。
　　月儿不满道：“我怎么就遇上了你呢？真是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说人要是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那是一种福气，你就是不知道没福气所以才倒霉。”小狼看着别处。
　　“得了，我是遇上了你才倒霉。”“我是你的福星呀！要不你干嘛非要和我绑在一起？”月儿大叫：“我是为了帮你呀！”小狼鬼笑：“我问你，如果我上厕所，你……”月儿愤怒了，挣开红丝巾自己先过了马路。
　　“这个死丫头。”小狼也走上马路。
　　晕，晕，晕。
　　小狼突然站不稳，面前的世界好像起了一层黑雾。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嘀——嘀——嘀——嘀。”刺耳的喇叭声。
　　　　　　　　　　　　　　　　　
　　李博士摇摇头：“我无能为力，他脑子里的视觉神经已经变异，无可挽回。”吕月儿害怕的看着坐在面前的小狼，问爷爷：“他会怎么样？等他醒来，他会变成林克吗？”“也许会，也许不会，那要看林克临死前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月儿疑惑的看爷爷。
　　李博士解释道：“如果他想要重生，那么病毒一定会把小狼变成林克的，但是林克如果仅仅是想表达他的痛苦的话，已经够了，我的药足以控制病毒使它不再扩散。”月儿第一次主动的握住小狼的手。
　　“你有没有给他那个朋友打电话？”“打了，飞贼哥哥知道的。”
　　　　　　　　　　　　　　　　　
　　　　　　　　　　　　　　　　　
　　******* @尾声
　　　　　　　　　　　　　　　　　
　　黄昏的时候，飞贼往李博士的研究室赶，还没有到，远处就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他一贯熟悉的，但是又有点陌生。
　　飞贼不敢认，拿手在他面前晃了几晃，他没有反应：“你是小狼么？”“我不知道。”飞贼挡在他面前：“你要去哪里？”“我要走。”“你有什么好去处？别逗了。”小狼两眼茫然的对着他，很认真的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你看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是我多了很多感觉。”“我能感到你还是穿着那身蓝衣服，我还知道你的手想要抓住我。”“这太奇怪了，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告诉你没用的，你阻止不了我。我要走。”“林克这回也许是彻底死了，可他的那一部分在我的脑子里，我是一辈子都甩不掉了。”“你说我怎样？还能怎样？”飞贼叹了口气：“你会是另一个林克吗？”小狼迟疑道：“那有什么不好？”“不好，真的不好。”“我没的选择。”“你有，你可以选择自己做什么。你想做回以前的周小狼，你就做得到。”“怎么做？”“忘记。”“不可能。”“可能。”飞贼说：“眼睛是可以治好的，以前也可以忘掉。你用林克留给你的本事去忘掉吧。”小狼很快的笑了一下，推开他走了。
　　街上人很多，他走在人群中的身影渐渐变小，飞贼看着看着，不由得大叫：“回来，小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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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气里回荡着不知是谁的笑声，是你，还是我？
　　是我心里的苦还是你的语无伦次，哼，未知。
　　　　　　　　　　　　　　　　　
　　呜呼我们的日子可悲担心自己会变成狼吗？
　　请你认真回答。
　　　　　　　　　　　　　　　　　
　　是结局如此，所以命该如此。
　　那只是无奈何。
　　也许，嗯，也许。
　　所以笑。
　　毫无理由是过去不知道，现在不知道，未来不知道，结局不知道。
　　笑吧，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