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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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學期開學不到一個月，這天上午快放學時，大弟弟來到學校找我回家，我說快放學了，就等一會兒，他說娘急著找我回家，我只好向馮靜同學請假回家。

　　我一回到家，奶奶將我拉到她的身邊，焦急地問我：“你今天偷家裏的錢沒有?如果偷了，你就說出來，奶奶給你墊上。”

　　“奶奶，我沒有偷家裏的錢。”

　　奶奶急忙地叫我的大弟弟快去喊我的父親，逼他快跑回家救人，弟弟一聽，就跑了出去。我不明白奶奶的話的意思。急忙問：“奶奶，您叫我的弟弟喊我的父親回來救誰呀?”

　　奶奶將我緊緊地抱住，說：“你別離開奶奶，待會兒你將就會知道的。”

　　我的母親走進門，就像老鷹抓小雞似的將我從奶奶的懷裏抓過來，挾在腰間，厲聲問：“你為什么要偷家裏的五元錢?”

　　奶奶說：“瑞兒沒有偷家裏的錢，你就原諒他吧。”

　　“我沒有偷家裏的錢!”我急忙辯解。

　　“我問過家裏的其他的人，都說沒有拿，我把錢放進蚊帳的口袋裏的時候，只有你一人看見，不是你偷的，還有誰?”娘一邊說，一邊將我挾到房子裏，一只手將房門關上，拴上門栓，隨手從床架上取下一根繩子，問我：“你偷家裏的五元錢幹什么?快說，不說，我今天就用手中的細麻繩勒死你，算我沒有生你。”

　　我的奶奶在房門外一邊拼命地撞房門一邊哀求道：“你就放過瑞兒吧，他沒有偷家裏的錢，那五元錢算我偷的，我賠給你。求求你放過他吧!”我的兩個弟弟，在門外求娘不要打我。

　　“我根本沒有偷家裏的五元錢，你弄死我，我還是沒有偷家裏的錢。”我哭著說。

　　娘就將細麻繩朝我的脖子上纏，一邊纏一邊說：“你的嘴硬，我不怕。”我的一雙小手死死地護住脖子，娘用力使勁拉細麻繩，我的小手累得生疼。

　　“娘，你為了五元錢，真的要累死自己的兒子?快來人就我!”我拼命地喊著。

　　“我不能留下做賊的兒子。”我的小弟和小妹在門外拼命地哭哭喊。 用心打造文學愛好者家園!

　　“你就放瑞兒一條命吧。要殺就殺我吧。”奶奶仍然拼命地撞門，哀求道，她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怎會將門撞開的?

　　“我沒有偷錢，救我”門外哭成一團了。

　　脖子上的細麻繩越來越緊，我的小手勒得非常疼痛，呼吸感到有點困難，沒法喊出聲來。這時，我才知道娘不要我這個兒子了，要用細麻繩累死我了。

　　就在我呼吸感到非常困難時，會許是閻王爺見我的年齡太小，不要我死，奶奶竟然將房門的門軸撞斷了，門板向我娘的身上砸去，我娘松手了，奶奶闖進房間，拉我時，我的父親也闖進房間裏來，生氣地吼道：“錢是我拿走的。你怎么冤枉瑞兒?你是他的娘嗎?為了五元錢就要孩子的命，你是人嗎?”父親一邊說一邊解我脖子上的細麻繩。

　　“我不信錢是你拿走的。你有四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王瑞是你最愛的，你處處護著他。”

　　“你難道不知道他兩歲時一場大病差點斷氣了?現在只有他的身體最差，動不動就患病。錢就在三爺的那兒，你現在去問他，他昨天說今天去買小豬，早晨，我借給他五元錢。我拿錢時，你不在家，吃早飯時也忘記告訴你。”父親解開了我脖子上的細麻繩，發現我的八個小手指勒出了血，脖子上也勒進深深的血痕。“你太狠毒了，看看瑞兒的小手和脖子的血痕。”

　　“如果你騙我，我回家再在找你倆算賬，如果你護著一個做賊的兒子，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娘生氣地走了出去。

　　兩個弟弟看看我的手問我，手和脖子還痛不痛，我說不疼是假的，現在是火辣辣地疼痛，能死裏逃生了，又不算什么。

　　“瑞兒，疼嗎?”奶奶含著眼淚問我。

　　“很疼的，奶奶，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是奶奶最疼愛的孫子，你董事，勤快，聰明，爭氣。別的孩子入學有老師教，你入學時，沒有老師教你的課，請學生教。奶奶常聽馮靜誇你很聰明，她大哥教別班認字，你一字不錯認出來了。你要認真讀書給家裏爭面子。”奶奶一邊撫摸我的脖子，一邊說。

　　奶奶抬頭問我的父親：“五元錢真是你拿去借給你三爺了?你別忘了，我們家有八個人，或許是別人拿走了，到時，你的媳婦回來，找你算賬就麻煩了。”

　　“娘，一會兒您就會知道。”

　　“瑞兒，你知道你娘為什么恨死你?這次要勒死你?”

　　“家裏為我治病花了很多錢的，娘是心疼錢的，弄死我以後，家裏就不為我花錢了。”我邊說邊擦眼淚。

　　“你真懂事!為了給你治病花錢，你娘經常跟我吵嘴，每次我說以後不再給你治病了。你知道嗎?我們大隊跟你的年齡差不多大的孩子，沒錢治，病死了幾個。你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讓你讓疾病奪取生命的。”

　　“我們兄弟妹五個，為什么只有我的身體最差?”

　　“你出生後，你的娘沒有奶水，全靠討奶水吃，討的奶水只能吃一點點，天天餓肚子，所以你的身體差。我真的希望你以後不要患病。”

　　兩個弟弟輪流用小嘴吹我手上和脖子上的傷處。

　　“我也不想生病的。我以後生病，您就不要為我治病了，惹娘生氣，我的病可能是沒法治好的。”

　　不一會兒，我娘回家了。“今天如果勒死了王瑞是你的罪過，誰叫你不告訴我?”

　　弟弟和奶奶把我圍在中間，怕我再次挨娘毒打，死死地護著我。

　　“你為什么不問我?就急著勒死瑞兒，我看你是想找個理由處死他。”

　　“是又怎么樣，誰叫他愛生病?家裏的錢全花在他的身上，全家人跟著他倒黴。我們大隊跟他同齡的孩子死了個，人死了，早死早托生。”娘冷冷地說。

　　“瑞兒娘，我是黃土快埋到脖子上的人，你不要嫌瑞兒愛患病，有誰喜歡患病?我奉勸你一句：人是無價

　　（責任編輯：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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