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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
幼時也愛寫有關幸福的文章,常用糖啊花啊藍天白雲啊來做比喻,常寫的,是媽媽的紅燒肉、姥姥的鼓勵電話一類的生活事物,可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對於幸福這一宏大的命題,我卻再也不敢私下定義了。
得空去雲南玩,昆明至大理,大理到麗江,一路山山水水的看過,稀奇玩意兒試過吃過,應當算是趟完美的旅行。可我並不感到幸福,繁華盛景掠過雙眸,心中的感觸無非是些浮光掠影,流轉目光向別處便是一陣陣的空寂與無所依托。
臨別前的最後一個景點是拉市海。我在網上查過了,無非是騎馬劃船一類的平常旅遊項目沒什么亮點,但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我還是隨著好友一同去了。
景區是要步行進入的,而修築的石子路沒拐幾個彎就埋沒在草裏了。泥土濕而潤,腳落在上面有一種粘滯感。我剛想抱怨幾句,好友就招呼我快走,不然撐船的人要回家了。於是我再也不顧新換的球鞋,深一腳淺一腳踏在泥裏“啪嗒啪嗒”地前行。
船很小,細長、木制、漆皮斑駁。艄公年邁,有些幹瘦,皮膚黝黑,下巴上滲著白色的胡茬。他一手握船篙,一手叉腰,腳踩在船頭,也不看我們,只看著天:“快點囉,天要下大雨。”
靜,很靜。遠山靜,近岸靜,水面靜。如是默片所有的聲音都不曾存在,卻又不是。舔著船身的浪花悄聲地囈語,念著不知名的水的詩篇。我以為這一切已然達到靜的最高境界,但艄公的歌聲又使這靜界更加圓滿他再又撐下以竿時開始哼唱,粗礪的聲帶振動出滄桑的歌謠,鼻腔的共鳴又讓那曲調呈漣漪狀擴散,無盡地擴散。他的歌聲沒有固定的調子,完全是隨著風的線條而律動,然而就是這樣無法被銘記的曲調卻在我面前展開了一卷長畫;天吻著山,山靠著地,而在山下,我們,所有生靈依偎著彼此,篤定地存在著。
時間的流淌變得緩慢,如同長河入了海,如同奔馬歸了巢。催促我們急行脅迫我們浮躁的因素開始被削弱至無,所有銘刻滿悲歡離合起起落落的時間線,彈指間化作一個點,一個時刻點。我震驚了,環顧四周不知如何描述。深黛色的遠山綿延又綿延,沉甸甸的雲要把甘露拋給人間,深琥珀色的水中水草溫柔地纏綿,岸邊小駿馬歡快的溜蹄讓騎著左右搖擺……這生動的一切都蘊在那一刻裏,那一刻作為時間軸上平淡無奇的一個點,因為被我感知,因為這清歡滿溢的人間而變得那么的熠熠生輝。我忽然感受到了幸福,透明飽滿,排除一切雜念的幸福。這天地是多么豐厚人間又是多么的單薄,我在這薄薄一層人間中誕生成長,又切實地感受到天地的存在。我那顆拳頭大小的、塵埃一般微不足道的心髒裏啊,居然裝下了整個天地。幸福!幸福!幸福!
列夫托爾斯泰是對的,人們常常把欲望的滿足誤解為幸福。我們追逐著渴求著,我們碌碌有為,卻不幸福。因為人不是簡單的欲望動物,人不僅有眼耳口鼻舌,不僅有五髒六腑,不僅有神聖的大腦還有一顆心,不僅在身體裏跳動,更是精神的源泉的心。我們需要喂飽它,需要讓整個軀體浸泡在某一環境狀態中來充實它。這樣的機會於人生中少之又少,但卻是最值得我們尋找的。
艄公輕唱,小舟輕擺之時,我就在那裏,在那片寧靜裏。我看見了天和地都在我心裏,我看見了自己的存在,我看見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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