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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小河
夢回少年故鄉時,戲水群童日正赤。
清澈小河留往事,依稀雀鳥耳邊啼。
月是故鄉明,水是故鄉甜。兒時的故鄉曆曆在目,不時浮現在眼前。
故鄉處在山區與平原的聯接處,小鎮南面是起伏不斷的山巒,山下有一條小河。河北岸平原有我的小學,河南岸山下有我的中學。這條小河見證了我的學習和成長,這條小河是我兒時的樂園,這條小河是我永恒的記憶。
小河彎彎,流水潺潺,從東南部的深山中流來。窄的地方不過丈餘,寬的地方也有數丈;淺的地方不到膝蓋,深的地方足可沒人。柳為岸,沙為底,清澈見底,水涼甘冽。河中魚兒很多,有鯽魚,鯰魚,細鱗魚,還有有一種白魚,長有尺許,又扁又長,一對小紅眼晴,大嘴丫子,遊起來象飛一樣,是絕對抓不住的。兩岸都是叢生的柳樹毛子,無邊無際,每當微風拂來就象波濤滾滾的綠色海洋。
一到署假時我們一幫小夥伴常在河裏洗澡抓魚。紅眼魚跑的快抓不到,只能抓些鯽魚,在河邊拾些幹柳枝燒著吃,真是香極了。我們遊泳只會摟狗泡,再不,就跳水玩。身上抹上泥,從丈把高的崖子上一個接一個往河裏跳,我們管這叫摔死孩子,比今天高台跳水還壯觀呢。
我還記得,在小學一年時,春天剛開化,我同小夥伴們去河邊釣魚.河中間化開了,河邊柳樹下還有冰,我們就站在冰排上釣。不長時間我釣上一條大紅眼魚,小朋友們都樂得蹦了起來,又跳又喊。誰知只聽呼咚一聲,冰排塌了,連人帶魚都掉到冰冷的河水裏了。我們一個個拽著柳條子好不容易才爬上來,全身都濕了,冰冷冰冷的。什麼魚呀,杆呀,鉤呀,統統都不顧要了,一直往家跑。
當山坡上杏花開了的時候,我和小夥伴們常去河邊去采山菜,婆婆丁,水芹菜,柳蒿芽...,還折了一些杏花,柳樹的毛毛狗,插在是瓶子裏,可好看了。每到端午前後,山上山下,小河兩岸,野花都開了,有野百合,黃花菜,毛骨朵。各色各樣的山鳥都來了,有花椒子,烙鐵背,黃殿殼,雲叫子...,叫的非常好聽,現在還記憶猶新。
我們中學就在小河南岸,離小河不到一百米的山下。河邊柳樹下是我中學時代學習的好地方。每到夏時,我們學習小組就到河邊學習。有時躺在小河邊柳樹毛子下看書,有時坐在河邊柳樹墩子上,一邊背外語單詞,一這把腳放到河水中,涼絲絲的,一群群小魚遊過來直啃你的腳,啃得直癢癢。
河套崴子裏林子最密,還有好多的兔子呢,有時冷不丁的從你的身邊跑過,嚇你一大跳。有一次,還是中學二年級放暑假時,我們七八個同學去河套崴子裏去抓兔崽子玩,一個也沒有抓到,回來時看到幾只黑灰色的‘小狗’在河邊跑,有個同學抓住一個抱家去了。可到了晚上,一只大狼蹲在他家大門口一個勁地嚎,他爸爸說他抓的不是狗崽子,是狼崽子,趕快地從牆裏扔了出去,大狼叼著就走了。
我第一次讀紅樓就是在小河邊的柳樹下讀的。考完高中後,一天吃完早飯就我在河邊讀了起來。開始林子裏呼呼的風聲,樹上小鳥的叫聲還能聽到,後來就被小說的情節迷住了,不但什麼都聽不到了,不知不覺連字都看不清了。這時太陽落山了,肚子也咕嚕咕嚕地叫起來了,才想起來該回家吃飯去了。一個暑假這套紅樓夢一氣在河邊連讀了兩遍。
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外地工作,我離開家鄉二十幾年後,聽老家來的人說,小鎮建了澱粉廠,造紙廠,水泥廠,工廠的廢水都排放到小河裏去了。從此,小河的水又黑又臭,黏黏糊糊的,魚都死絕了。後來,上遊的山開礦了,山上的樹沒了,小河兩岸的柳樹林子全毀了,開荒種了地。樹沒了,河水沒了,就連小河也沒了,當時我還真是不太相信。
這次回到闊別多年的故鄉,我急急忙忙地來到夢牽魂繞的小河邊,我頓時驚諤了,呆住了。小河真的不見了,柳樹林子不見了,水呀,魚呀,小鳥呀都不見了,只有一條長滿雜草的臭水溝子。兩邊是雜亂無章的小平房,一堆堆的垃圾,臭哄哄的,落滿了一群群蒼蠅。遠處的山光禿禿的,原來中學四周的柳樹都不見了,雖然平房變成了樓房,也顯得格外的單調和孤寂。
啊!小河,我兒時的小河,我少年時的小河, 伴我學習,成長,送我走出故鄉的小河啊,你哪去了呀?心,酸酸的,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總想為她寫一篇祭文,為她的逝去而悲痛,為她新生而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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