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咒 小狼故事之九
一,见鬼的阴天
天阴沉沉的,开始下小雨。
黑子回来抱怨说:“这怎么能叫雨?简直是泥点!你瞅瞅我这衣服埋汰的……”子强说:“都是空气污染。”
阿标点头说:“没错,我都怀疑再过几十年地球就毁灭了。”
我就在铺上伸个懒腰说:“地球只要不是明天毁灭,我就得受罪!”拿出那本高数,我觉得自己两条眉毛都撞一起了。
胖子端着饭盆吃方便面,不忘安慰我一句,道:“没关系,你都考了n次了,这次一定过了。”
我的老天,n可是无限大。
看书吧!我强迫自己钻进那本破书里。刚看了一会儿就听见公寓办公室那个老太太从门口发出的吼声:“你过来一下!”
可恶啊,活腻味了?我怒气冲冲,马上扔下那本书过去。
“阿姨,您有什么事吗?”看我笑脸这么阳光,那老太太好脾气了些:“你把这些衣服给我收拾了。”我瞅瞅门口那个大盆里几件褂子,假装苦恼道:“阿姨,您怎么知道这些衣服是我的?”
那老太太道:“我都说了你无数次了!”
倒霉,抱着那个盆我径直走向这层楼里唯一的洗衣机,打算用金钱解决问题。
走过拐角的时候,我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
回头,没有。
打开那个洗衣机的盖子,我发现里面有人。
还是个女的,我看到长长的头发,不过也难说。
什么人会蹲在洗衣机里?我吼道:“出来!”那个脑袋动了一下。
可还不出来,我生气了,又喊:“出来,要不我拉你了!”
她还是不行动,我想伸手去拉那黑头发,又忍住了,毕竟人家可能是女的……所以最后一次,我和颜悦色的说:“你出来好吧?这是洗衣机,如果你想躲,可以找别的地方——另一台洗衣机也行,反正坏了,总之你别躲在这里,我还指望着用这台洗衣服呢!”
那个家伙这回好像懂事了,从洗衣机里站起来。
我的妈呀,她脸色白白的,脸上一个大窟窿,长长的黑头发粘在额头,一张腐肉色的嘴向我笑着……我最近一定是见鬼见麻木了,竟然没想到没有一个大活人会蹲在洗衣机里!
我向后退两步,都没叫出来。
那女鬼看我不叫,有点失望,哆嗦着说:“你……究竟看不看的见我?”
我很想说我看不见,不过嘴巴行动比较快:“当然看见,不然我早把衣服扔进去了。”
女鬼说:“可你看上去一点不害怕啊,难道我变漂亮了?”
我很想说你别痴心妄想了,但话到嘴边变成了:“你本来就很漂亮啊,出来吧,这么漂亮躲着干啥?我要洗衣服了。”
那女鬼飘过来,好像是在笑,说:“你真好,我晚上去你们寝室找你啊。”
我强迫自己嘴唇上翘,说:“不必了,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在男生寝室不好,你还是回……回家去吧!”
她叹口气说:“你真好,你要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我正决定是该大叫一声跑开还是一声不响逃跑的时候,她不见了。
唉,可算松口气。
黑子经过水房,看见我,惊讶道:“小狼,你怎么这么勤快了,自己洗衣服?”
我笑着说:“学习太累,出来活动活动。”
刷饭盆的胖子说:“别听他的,他根本没学习。”
我转转眼珠,说:“对了,胖哥,咱们学校最近死没死过人啊?”
胖子说:“什么?问这个干什么?还嫌这阵子事儿不多啊?”
我说:“没,随便问问。”胖子做回忆装:“前一阵子……就你差一点完蛋了,还是那个奇怪的哥们儿救你,其他的,不知道,你还真当我是武林白晓生啊?”
我叹口气,他冲我摆手,走了。
我想专心洗衣服,身边水龙头忽然开了,一侧头,一个穿白衬衫的哥们在对我笑。
这天气还穿这么单薄?我正奇怪,他开口了:“一年前。”
我“啊”一声,他接着说:“一年前,有个女生在男生宿舍留宿,结果被学校发现开除了。那女生觉得没脸回家,就从男生宿舍的顶层跳下去了。”
“哗啦!”他双手一摊,“脑袋摔瘪了,脸上摔出一个大大的窟窿,一命呜呼,那模样可真不好看啊——她叫阿莲,你刚才遇到的就是她了。”
我张大嘴巴,看他把那个龙头关了。
然后我问:“你不洗手干嘛开水龙头?”
他把手在衣服上蹭蹭,说:“只是为了引起你注意,看看你是不是看的见我。”
我说:“你一个大活人我能看不见吗?除非你是……你是……”
他笑了,说:“我已经死了的,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小于!”
接着他伸出一只手来。
我不明所以,也在衣服上把手蹭了蹭,跟他握了握。
他的手不凉也不热,很干燥,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鬼,就冲刚来的阿标问:“哎!你看见他了吗?”阿标吵我前后左右看,问我:“谁啊?那边就你一个人啊!”
“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诓走了他,再看,小于还在对我笑。
我也对他笑。
傻笑,我不知道说什么。小于后来说:“我叫小于。”
我说:“嗯。”
小于说:“我之所以叫小于是因为我想起我原来是姓于的,我的朋友们都叫我小于。”
我说:“嗯。”
小于说:“可是其他的,我都忘了,从一开始在这个学校里游荡,我就忘了自己的过去了,我以前是谁,做过什么,怎么死的,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我只能呆在这里,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能去投胎。”
我说:“你可以去查。”
他说:“在哪里查?”
我一时语塞,他说:“我不知道啊,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学校,我既然留在这里,就一定是在这里死的,这个学校里一定还有人记得我,去打听一定可以知道。但是我已经死了,别人都看不到我,我一直没有办法,后来——”他眼睛一亮,指着我:“刚才在那边,我看见你跟阿莲说话,才知道你是能见到我的,所以,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我说我可不能戴高帽子,而且……老实说看见鬼怎么能不发怵呢?
“拜托,你有点敬业精神可以吗?你是鬼啊,还得靠别人才能办事啊?”
小于愣愣道:“可我不会啊。”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是万事通啊,我明天还要考试呢,对不住,没功夫帮你了。”
二,考试作弊新法
可恶的高数,我头疼的坐在考场上的时候,把发明数学那位的祖宗十八代都埋怨到了。老师大概是看我老呲牙咧嘴,产生了警惕心,踱到我身后,反复看我的考卷。
我心想,看什么看,还一个字儿都没写呢。
这次死定了,看来还得考第n+1次了,我正琢磨着至少蒙上点啥,听到一个声音说:“D”
我差点叫出声来,结果看见小于从桌子底下爬出来道:“第一题,选D.”
我身后的老师吓了一跳,问我:“这位同学,你不舒服啊?”
我顿了顿,说:“没有,没有。”
小于这时笑嘻嘻坐在桌子上,说:“我在帮你哦。”我心想你跟贞子似的吓我这么一下子,还不如不帮我呢。
可想归想,考试的时候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小于凑到我耳朵边,开始告诉我答案。
我瞪着他,他说:“怎么了?听我的没错。”
好吧,反正写什么都是写。
走出考场的时候,我对他说:“你给我小心,要是不过,就是你的事。”
小于笑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答,他又说:“我帮你,你也得帮我。”
我心想,公平,但没回答。
小于又说:“只要你帮我,我就帮你把这学期的考试都考过去,不但考过,而且成绩还会优秀,怎么样?很划算吧?”
我说:“你怎么能保证成绩优秀?难道你去偷看卷子?”
小于说:“不啊,那些题我都会啊。”我说:“你都会?我们专业课你也会?”
小于说:“是啊,我在你们寝室看过你们的课本,我都会的。”
我便说:“那好办了,好办极了!走吧。”
得马上走,旁边那几个已经对我指指点点了,免不了被当成傻子。
不过,好像在什么地方,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
小于问我:“你在干什么呢?”我摆摆手叫他不要吵,计算机中心有很多人。
进入了我们学校的网站,我开始搜索我们专业这几年的学生资料,小于看了,欣喜道:“啊,我既然知道这么多你们专业的东西,那一定是你们专业的,以前怎么没想到。”
我说:“既然你想到,那么自己找吧,我累了。”
他便抓着鼠标开始找起来。
可惜可惜,网速慢的像牛,我正要抱怨,看见小于眼瞅别的地方。
我说,你看什么呢?小于说:“我忽然想起来了。”
“我好像想起我曾经来过这里,就在那个位置,打游戏。”他下巴指指角落里的一台电脑,说:“真的,就像昨天一样,我旁边还有个人……我们时不时的聊几句。”
我问:“他长得什么样子?你们有没有互相叫两句名字?”
他摇摇头说:“他长得什么样子我想不清楚,我只听到他一口一个‘小于’的叫我。”
我说:“那个人一定是你的好朋友,你再好好想想……”
小于做冥思苦想状,我正想再催催他,后面有人捅我,是管理员,笑容可掬的问:“同学,你有……”
我马上回答:“我没什么事!我刚才,刚才在打电话。”
明显的瞎话,不过把他糊弄走了。
从机房出来我跟小于说:“你好好想想吧,我看你得的是间歇性失忆,看看熟悉的东西说不定会想起来的。”小于点头称是,经过小树林的时候,他忽然高兴的说:“我又想起来了!”
“我也来过这里,是和很多人一起来的,有男有女,大家聊了很久,最后绕到那边,”他指一下不远处的图书馆,“照了一张合影,然后我又跟几个同学单独合影。”
我问:“有没有刚才那个人?”
他说:“有,他搭着我的肩膀,我们照了一张相。”
“可我还想不出来他的样子。”
我说:“你看来真的是忘了,在这边再想想吧!我还有课,先走了。”小于点点头,走了好远,我看见他抱着脑袋蹲在一排小树旁。
讲课的洛老师跟我们是校友,下课的时候我想起来,就过去问他:“洛老师,你是95届的吧?”
他托托眼镜,有点诧异:“是啊!”
接着我问:“那,你认识小于吗?”
“啊?”这句话在他来讲无异于一枚炸弹,因为他差点摔倒,脑袋撞在黑板上,幸亏我扶了一下才勉强站稳。他说:“咳,小……小什么?”
我说:“小于。”
他说:“哦,没听说过啊,怎么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比他更诧异,问:“你不知道?”
他说:“是啊,从来没听说过。”我答应一声,又问:“你再好好想想。”
洛老师整整本来很整洁的西服,恢复了平静,说:“不知道,真的,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说:“是吗?”
告别奇怪的老师,我回到寝室去问胖子:“咱们的导员……李姑娘,是哪一届的?”
胖子说:“不是95,就是96,怎么了,干嘛问这个?”
我说没什么,又问李姑娘是那个专业的。
“不是咱们专业的,呵呵,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你小子……”我趁他下半句没话说完,跑了。
我们的导员长的漂亮,兼之姓李,大家背地里都叫她李姑娘。
办公室就在我们的宿舍下边,要找她很容易,李姑娘一个人坐办公室,嘴里嚼着零食,看见我她热情的很,连声叫我坐下。
我说:“我没什么重要的事儿,李……李老师。”
她说:“那坐下来聊聊,小狼,有什么心事吗?”
她一叫我外号,我轻松了不少,便说:“想问你点无聊事,不介意吧。”
李姑娘下巴颏一抬,示意我说。
“你听说过小于吗?”
李姑娘随口问:“什么小于?”
我说:“大概是95届的,我们专业的一个学哥,他学习……应该挺好的。”
李姑娘做思索状,许久,问:“是不是个长得挺不错的小伙子?”
我说:“是啊,中等个,身子骨挺单薄。”
李姑娘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打量我,说:“哦,是有这么个人,小于,记得,那几年可是咱们学校最受女生欢迎的人物呢。”
看她那个样子,当年在寝室一定“卧谈”过不少帅哥,我肚子里好笑,却一本正经的问:“那你就是认识他了?”
李姑娘说:“也谈不上认识,就是……咳,怎么说呢,那个时候他虽然不是干部,可挺有名气的,学习也好,文艺活动也参加。好多女生都认识他,我们呢,也是听说,没跟他说过话。他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不过好像因为他姓于,整个学院大家都叫他小于。嗯,对了,他还有个好朋友,两个人形影不离的,那人也挺帅,后来保送了咱们学院的研究生……叫什么?不记得了。”
李姑娘语气阴郁起来,说:“快毕业的那一年,他忽然就失踪了,学校还发动大家找,结果没找到,唉,本来听说他是要保送研究生的,多好的前途。”
知道再问不出什么的时候,我谢了她出去,得找到小于把新情报告诉他,想着,脚底下一软,我竟然从走了差不多三年的楼梯上滚了下去。
正巧黑子经过,把我从地板上拎起来,说:“你可真不小心。”
我笑道:“真是的,看来不能一边走路,一边思考。”站稳了我问:“你有手纸吗?地上好像有水,弄了我一脸。”黑子掏兜,这个动作停住了,他冲着我叫:“你怎么了?”
“没怎么,刚摔了,你不是看见了?”我抹把脸,自己也愣住。
我手上,竟然是带着黑丝的鲜血。
三,迷一样的人物
我脑袋开始发晕,眼前影像模模糊糊的,看见楼梯的拐角有个影子一闪而过。
“站住!”我冲上去,这两天一直个跟踪我的眼睛,一定是他了。
可惜没赶上,过去的时候楼梯的附近已经没人了,黑子从后面把我懒腰抱住,我听见他有点着急的叫:“小狼!你怎么了?”
我想回答他,可是没力气。
梅给我带来了红糖水,说是补血,我跟她说我没事,她不慢道:“你总是这么说,可也总是遇到危险。”
我说我现在不的确没事吗?全须全尾的。
梅不答,我看见她委屈的样子,不忍,抱住她肩膀,说:“别担心了,我不是傻子,会保护自己的。”
梅说:“我好累,我知道不能和你一起去冒险,可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好难过。”
我说:“我没让你担惊受怕。”
她摇摇头,我知道她是开始想一些会让我失恋的念头了,很想说点什么,但是不妙,又开始头疼。
“你不舒服吗?”梅问,“要不要去医院?”
黑子说:“刚才我就带他去了,医生说差不出什么毛病。”
阿标这时候刚进来,瞅了瞅我说:“你脸色发黑啊,不是中了邪吧?我一直觉的咱们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你是不是看到了?”
我想起小于,莫非他是成心来找我麻烦的,本来想告诉阿标,可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忍住了,就是问他,怎么治。
“我不知道啊,我纯粹是业余爱好,这样吧,问问我师父。”
我惊讶道:“你也有师父?”
阿标说:“是啊,他比咱们小一届的,住咱们楼下。”
“这小子可灵了,我那天亲眼见到他收一只鬼,所以拜他为师了,不过他谱特别大,叫他他一定不来,我带你去他们寝室找他。”
梅说:“鬼神的怎么能相信呢!小狼,你还是老实的歇着。”
黑子说:“试试也好,这年头什么邪门的都有。”
我冲他摆摆手,专心把梅哄走,才回头对阿标说,去找你师父。
3楼,306.阿标敲门,门没有锁,我们就进去了。
里面没有人,六张床整齐的摆着,只有靠窗的上铺有被褥。
我说:“奇怪,这屋里只住一个人吗?”
阿标说是,“这屋子邪门的很,其他学生都不敢住。后来我师父来了,说他不怕,难得清净,就一个人住这里,之后就一点没有事了。”
没人回来,我们找了两张凳子坐下来,我跟阿标说,你说说这屋里有什么邪门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阿标说好,“你认识95届,咱们专业的人吗?就是洛老师他们那个班的?”
我说你讲就讲吧,别那么多设问。
他说:“当初那个班有六个学生,就住在这个寝室里。那是他们就要毕业的前夕,这六个人集体失踪了。”
我说:“失踪?找了没有?”
阿标说:“当然找了,还找了好久,大家都以为找不到了,后来有一天早上,公寓办公室派人打扫这个寝室的时候,发现那六个人,就在寝室里。”
我说:“他们回来了?”
阿标说:“可以这么说,但是他们不是完整的回来的。”
“他们六个人就躺在各自的铺上,一个没有左臂,一个没有右臂,还有没有左腿,没有右腿,没有躯干的,最后一个,没有头。”
我打个冷颤:“都死了?”
阿标点头,说,都死了。
后来大家谁也不敢住这里,对门寝室的同学也吓得不行,说有时候会看到他们六个人的影子在门前经过,依次走回这间的寝室里。
我暗自庆幸,幸亏没看见这六个鬼,顺口问:“这几个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小于的?”
阿标摇头说没听过:“那六个人的名字是学校的秘密,你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告诉学生!也就是大家私底下传一下,互相警告罢了。”
说完这个,我们沉默不语,很久,我看见门口一个影子闪过。
“谁?”过去在走廊里看,没有人。
阿标说:“可能是对门或者隔壁的同学吧,我看我师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我说:“他也不锁门就出去啊?”
阿标说:“呵呵,锁门干什么,这屋子一般人都不敢进来。”
我说我觉不到这屋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也说是,还说可能是他那个师父把鬼赶跑了。
我说,反正等不到,走吧,晚上再来,晚上他还能不回来吗!
阿标脸色变了变,但跟我回寝室的一路上,什么也没说。
四,死亡
很晚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想,现在应该是半夜。
寝室里只有那几个兄弟的呼吸声,黑子还在着小型的呼噜。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我翻个身,打算接着睡。
可我并没有睡着。
我听到开门的声音。
这个时候会有谁开门呢?兄弟们上厕所,不会没有脚步声的。
我睁开眼。
有人,或者说有好几个人,从刚刚打开的门缝一个一个的走进我们寝室里,一点属于他们的声音也听不到。
我觉得不对劲,那为首的一个人走到寝室中央,四处看看,竟然朝我过来。
他就要走到我窗前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腿。
他没有左腿,另外一条右腿直挺挺的。
他不是在走,没有一个人,会这么走路的。
我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别过来!”
那鬼看见我醒了,一愣,继而笑了。
“小……小狼。”他僵硬的嘴发出不自然的声调,那声调好像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喊哑了嗓子,“你会死的。”
最后那四个字说的极其恐怖,恐怖的我几乎信以为真,以为自己马上就死了,张了半天嘴发不出声音。
灯却在这个时候开了。
我花了几秒才适应光线,屋里黑子和胖子站在我床前。
没有那几个鬼。
胖子说:“怎么了?半夜忽然大喊大叫的。”
黑子说你要是不舒服还是去医院吧。
我说没有,我以为自己看见鬼了。
他们都笑,虽然挺不自然,黑子说:“别胡思乱想,都是阿标这小子,整天东说西说。”胖子符合道:“是啊,睡吧,怎么可能有鬼呢!”
他为了表示关心,过来替我把掉了一半在地上的被子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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