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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 〈从来不是天使〉,明天的情人节,你会选择什么颜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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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5:31: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玫瑰数的含意如下:

   1朵玫瑰代表——我的心中只有你 ONLY YOU!
   2朵玫瑰代表——这世界只有我俩!
   3朵玫瑰代表——我爱你 I LOVE YOU!
   4朵玫瑰代表——至死不渝!
   5朵玫瑰代表——由衷欣赏!
   6朵玫瑰代表——互敬 互爱 互谅!
   7朵玫瑰代表——我偷偷地爱著你!
   8朵玫瑰代表——感谢你的关怀扶持及鼓励!
   9朵玫瑰代表——长久 ALWAYS!
  10朵玫瑰代表——十全十美 无懈可击!
  11朵玫瑰代表——最爱 只在乎你一人!
  12朵玫瑰代表——对你的爱与日俱增!
  13朵玫瑰代表——友谊长存!
  14朵玫瑰代表——骄傲!
  15朵玫瑰代表——对你感到歉意I''M SORRY!
  16朵玫瑰代表——多变不安的爱情!
  17朵玫瑰代表——绝望无可挽回的爱!
  18朵玫瑰代表——真诚与坦白!
  19朵玫瑰代表——忍耐与期待!
  20朵玫瑰代表——我仅一颗赤诚的心!
  21朵玫瑰象徵——真诚的爱!
  22朵玫瑰象徵——祝你好运!
  25朵玫瑰象徵——祝你幸福!
  30朵玫瑰象徵——信是有缘!
  36朵玫瑰象徵——浪漫爱情!
  40朵玫瑰象徵——誓死不渝的爱情!
  50朵玫瑰象徵——邂逅不期而遇!
  99朵玫瑰象徵——天长地久 FOREVER!
   100朵玫瑰象徵——百分之百的爱 100% LOVE!
   101朵玫瑰象徵——最……最爱!
   108朵玫瑰象徵——求 婚!

明天是情人节,把这个小说介绍给大家<从来不是天使>,有空可以看看~~~~~~~

迷城

一、
    这是座简单的城市,如果从生理角度去看。
    这又是一座谜一般的城市,如果从心理的角度去看。
    而我的生理与心理,都沉淫在这座城市里,快乐和不快乐交织着如同皮肤过敏时挠出来的一片片酥痒,从神经末梢向大脑集中;又从神经中枢向全身扩散——一切似乎都显得如此合情合理,又叫人无可奈何。
    我今年27岁,半单身,生活在香港北边一个叫深圳的地方,已经尴尬的呆了6年之久,并且极有可能继续呆下去。

    早晨起身时发现自己的偏头疼丝毫没有要减轻的意思,于是怀疑是昨夜喝了太多酒。遗憾的是在哪里喝的、和谁喝的以及喝的什么酒已经完全反映不上来了,这段历史犹如被格式化一般,没剩下一丁点儿痕迹。甚至让我开始怀疑到底喝没喝酒,或许这偏头疼是因为神经衰弱而导致的——因为我的卧室里并没有酒精的余味,洗手间里也干干净净。只是在我随手拿起挂在浴缸上方的浴巾试图冲凉时,感觉它有些润湿,似乎还残留着微微芬芳——这应该不是我用的香水,分明是女版的……
    昏头以后做的许多事情都让人费解,不能用逻辑来考量。我是个自认条理清晰的人,虽然也有点儿愤青倾向,但整体上我是不会犯条理错误的。然而刚站在花洒下我就犯了个大错——忘了看清楚龙头把手上红与蓝所区分开的冷和热——虽然是夏末秋初的天气,虽然时针已经指向第11个字,但突如其来的冰冷一下子刺激了我,醍醐灌顶般让过往48小时所发生的一些故事梗概幻灯播放般映射在脑海里。

    北京时间2005年9月25日17点21分。
    这一整天我都没什么事可做,因为我的工作原本就很令人乏味——我是一份杂志的文化版编辑,一整套出版流程中的一小颗螺丝钉。在没有发生差错之前,永远不会有人会来发掘这颗螺丝钉的重要性。因此,相对清闲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奢侈。更何况,眼下纸质媒介的广告市场被电广传媒和网络媒体蚕食得异常厉害,奖金在日益下滑——从绩效考核的角度,在开源受阻的情势下必须节流,为保效益就必须控制版面。而作为文化版,它的存在并非一成不变的,特别是在深圳,在许多人还没有时间去琢磨杂志文化的时候——因此我的工作愈发显得可有可无起来。
    当我正坐在小小编辑台前扭动被电脑屏幕折磨得酸涨不已的脖子时,忽然接到了她的电话。她是我的女朋友,网友们称其为GF,大学同学称其为嫂子,同事们称其为老婆——目前我是个处于半单身状态的男青年,有一个恋爱多年的GF,可能在一年或者数年后成为我的老婆,然后便顺理成章的成为我表弟和师弟们的嫂子。
    她来电话其实没什么事,只告诉我夜里再接她的电话——她的工作性质与我截然不同。在一家颇有规模的会计师事务所里给美国资本家打工,因此时刻处于受剥削的状态。当然,直到目前为止,她还乐此不疲。已经在重庆出差了一周,她却并没有要赶紧返回深圳的意思。奇怪的是:我也并未因此而感到郁闷。

    北京时间2005年9月26日0点16分。
    没想到,郁闷还是不合时宜的来叨扰我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虽然用电话铃声来保持恋人之间的新鲜感基本上是可以划归幼稚一类的举动,但她的来电之于我的手机是首《童话》。而我的习惯是:当听到“你爱的那个天使”时,便让电话接通。如果离电话很远,则会等到它唱响第二遍。
    “喂。”
    “睡觉了?”
    “没有,你不是要我等你电话么?”
    “哦……没什么,我回酒店了,你睡吧。”
    “哦……洗完澡了么?”
    “是的,我有点瞌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腰椎疼好些了么?”
    “呃——好吧,晚安。”
    “早点睡吧,我明天中午再打给你吧。”
    “知道了……”
    挂断电话时我有一阵分明的心悸,因为太过了解的缘故,我真切感受到了谎言仍余音缠绕。自从初中毕业那年我们认识,直到大学快毕业那年我们彼此成年,超过十年的接触让我对她的语气已经产生了不由自主的分析能力。
    难怪当我没事在网上瞎耗时有人会振振有辞:千万别打什么恋爱持久战,否则婚姻要么变得如同鸡肋,要么变得如同火药桶。
    换言之,我的耳朵对于她的喉咙来说,是个完整的测慌仪。自从高中开始的电话粥,到大学里堆积如小山的IP卡和201电话卡,再到工作这数年来无数次的移动通讯——每一次积累的信息已经让我形成了抹不掉的经验:
    当她的语气平淡而自然时,她是一个人闲暇时。我会同样平淡自然的聊上几句,让她早点休息。
    当她的语气急促而烦闷时,她正被工作缠绕着,或者正被什么问题困扰着。我得宽容些,语气尽量柔和,必须小心照顾她的感受,否则很容易发生争执。
    当她的语气中带着些矜持和骄傲,说话还很大声,并且洋溢着些许居高临下和甜蜜时,那是和朋友或同事们在外边Happy。我会和颜悦色的配合她高涨的兴致,然后婉转的告诉她不要太得意忘形,尽量别喝酒,不要太晚回酒店或者回家。
    而当她有些什么事、什么人需要保护或者向我隐瞒时,她则会有预言又止的征兆,舌头底下似乎压着些什么——一个从来不关心我生活细节的女人,在那一刹那会对我表现出过分关心——遗憾的是:我却并不知道该用如何的语气或者腔调,去应对谎言,哪怕它是善意的。

    很明显的,当她在深夜忽然想起白天还提醒过要我在家等她的电话时,她的心情会有些紧张——因为她也明白我的性格:既然承诺了要等,哪怕只是个电话,也会等到接通为止。然而她当时恐怕被什么事情缠住身了,解脱不开;或者,有什么人一直有意或无意的阻止了她,让她不得已才在凌晨拨通了电话……这些情节我根本没有想到要去设想,但奇怪的是它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浮现在脑海里——这让我自己都觉得可怕起来——我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小心眼儿了?
    空调微微的噪音在传递着透彻的凉意,我却反复难以入睡。长久以来不规律的生活作息让我原本就很难入睡,很容易清醒;而如今更是辗转反侧:老实说,最初我有些折磨是因为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来自GF电话那端的谎言;然而到了后来真正折磨我的,是一种对自己的极度反感——我他妈的怎么也犯起猜测、妒忌类似的小人毛病来了?
    于是我做了个决定,现在看来,正是这个决定导致了我眼下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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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3 15:35:23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北京时间2005年9月26日1时01分。
    躲在立交桥桥洞里的烧烤摊儿生意正是火暴的时候,我穿了件很宽松的运动T恤和一条七分裤,没穿袜子的脚蹬着双白色球鞋。就着路灯光我找到了停在露天的车——既然不是什么好车,便不用每月多花150块停到地下去。检查了身上带的小包包,里头有一只荷包、一串钥匙、一个ZIPPO火机——他们都说我是个谨慎的人,这一细节恰好体现了不为我自己所承认的谨慎——我习惯在出发前检查自己携带的一切,哪怕这次出发只是下楼取报纸,都要确信钥匙在自己身边。
    点火,踩下离合器的同时挂到了二档,然后是迅疾跟油——显然感受到前轮在急速旋转并发出刺耳的怪叫,就在吃烧烤的食客刚刚朝我这边瞧时,我松开了手刹,车一个猛子扎便冲上了小区道路……
    不到两分钟我便冲到了滨河路上,周围的车灯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给原本凌乱的心绪火上浇油。老实说,自从两年前女朋友将工作地点从广州调至深圳后,我甚少在夜里一个人出门。过去的我对于深圳的酒吧非常熟捻,最常去的是振华路本色和上步南根据地;而如今却格外陌生。
    车轮很快把我带到了皇岗路——因为下意识里我告诉自己:是不是该去YES看看呢?那是个人气很旺的地方,有着许多的红男绿女,在它声名鹊起的时候,我只去过一次——就为了带一个来深圳出差的大学同学体味一下他从“深圳之窗”论坛上道听途说来的“ONS PUB”,结果是不但没有ONS,连PUB的滋味都没感受到——因为后来我GF有指示,我只得撇下他一个人然后回家去。如今这间酒吧似乎日益衰落了——但这不妨碍我故地重游,到喧嚣和烟雾弥漫中去寻找一点儿所谓内心宁静——原本我真这么想的,别说我虚伪。

    我不喜欢杰克丹尼,也不喜欢什么芝华士或伏特加,遗憾的是似乎PUB里的人都只对这几类不尴不尬的酒感兴趣。记得大学的时候曾做过当调酒师的梦,那时候研究了许多西方酒文化和酒礼仪的书,当时对什么场合该喝什么酒,对什么类型的女士应该邀请她喝什么类型的酒很有一番心得。可令人遗憾的是那时候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仅够今天在YES里买上一瓶中号的杰克丹尼外加半打西力,因此根本无法学以致用。如今什么也忘了,唯一记得的一个教条是:当你在分不清楚自己应该喝什么酒,或者邀请别人喝什么酒的情形下,最稳妥而不失风度的是要一杯金(king)酒。
    我没要金酒,我做了一个最农民的选择,要了半打太阳啤。或许正是这半打太阳啤决定了之后的一切。

    聒噪了很久的主持人终于不说话了,原本酒吧中央的一个小圆台上有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在贫,不断的收四面八方递来的纸条,然后不断的帮助着些写纸条的男人邀请同在酒吧里的某些女人,委婉一点的邀请一起喝酒聊天,直露一点的表示“被她的性感和美丽所折服”……这种伎俩极不高明,但在这摇曳着暧昧灯光、泛滥着酒精和汗骚味的小小PUB里,纸条勾引似乎比言语挑逗更加行之有效——因为我目睹了坐在我一旁桌上的两位男士,仅用3张纸条的代价便得到了一位风姿绰约的女性垂青——她款款过来陪他们举杯,还踩着音乐的节奏与一前一后两个男人共舞,让腰肢和丰乳摇摆在四只不安分的大手里……
    我嗤之以鼻……
    半打啤酒显然过量——我不是17、8岁的大学生,而是一个已经在事业单位、企业管理的体制内厮混了6年的半老男人,在经过了好几次不谙深浅的酒局后,酒精免疫力下降到了历史新低。因此我不能总喝,枯坐半小时,半瓶都没下肚——不过这并不表示我没事做,我一边看周围的风景,看那些衣着暴露但面部皮肤已经暴露出她们真实年龄的女人,一边在玩弄手里的ZIPPO——我讨厌抽烟,但喜欢玩弄打火机,尤其是ZIPPO……

    有人说玩火者必自焚;其实我觉得那恐怕是因为他们没有感受过玩火的刺激,这就好象吸鸦片一样上瘾。我是大学毕业那阵迷上玩火的,过去我是个循规蹈矩的学生,从来不玩物丧志。可当理想主义的头碰上几次不软不硬的钉子之后,我开始到处找事消遣。首先想到的当然是上网闲逛——虽然我早在网景和586时代里就已经熟悉了网络,但真正开始触网聊天、写论坛还是毕业后的事儿。在上网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群体——当然,一部分人认为的有趣,对另一部分人来说可能就是无聊——他们都是ZIPPO打火机的拥趸,可以让这打火机在手指间跳跃出无数花样,让火在方寸领地上显得格外惊心动魄。于是我也参与了——当时我已经可以自己赚钱,一个月拿着6000块人民币左右的薪水,当然不会在乎花300块钱买只正牌的ZIPPO火机。
    尽管女朋友对这样另类的爱好表示坚决的反对,但最终妥协了,只要我不要当她的面玩火。于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历练,玩火机的右手已经到了高中时玩自动铅笔的程度,能让火机从手背到拇指,在依次滑到小指直到转回手心——其间还可以同时点火、熄火,开盖、关盖……如果单看我那只修长而白皙的手,当他和火苗一起旋转时,还是分外有魅力的……
    当我坐在YES的角落里时,右手正在把玩着我平生买的第二只ZIPPO,比第一只更贵,但更漂亮,上边有个苏联军旗的标志。也就是他吸引了一个人的目光,并导致这个穿着粉色吊带裙的女人走向我,她是被我的右手勾引过来的。

    她抽烟,可当她走到我桌旁时手中并没有烟。
    “你好……”她把重音放到了“好”字上,听起来有些广东话的残留语音。
    “恩,你好。”我的普通话是很标准的,这得宜于小时候做过当播音员的梦:“我识听白话,勿识讲。”
    她反而笑了,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但眼角也同时上翘起几条不易让人察觉的纹路——“你放心,我的普通话可以说得很好的。”果然字正腔圆。
    她不是个鸡婆的人,我也不是,因此彼此的开场白就显得自然得多,而且很快切入正题——我的右手。
    如同在写一本武侠小说,我的右手吸引了一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士垂青,而她提的第一个要求是为她点烟,但要用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方式。
    我把火机先平放在右手手心,然后用左手食指猛然转动,让它在蜡烛光线下折射出多角度的光;忽然右手手腕发力,火机抛向空中,人接着站起来——好象小时候一边往空中扔沙包一边捏桌上的麻将牌——在它下落到她眼睛的位置忽然从斜刺里用右手接住借惯性轻轻一甩,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翻盖打开,同时右手拇指已经顺势搬动火石点火,火苗喷薄而出;再让点燃的火苗随着火机从拇指和食指指缝间滑下去,直到无名指和小指指缝;轻轻夹住,此时火苗刚好停留在她微微翘起的嘴角附近——她刚想把那颗细长的摩尔递向外焰,右手却忽然把火苗从手背翻到了手心藏了起来;当她正在愕然的时候,火苗已经熄灭,翻盖已经闭合,火机已经递到了我的左手——右手在她面前张开时空空如也——她笑了,笑得象孩子般天真。
    “火呢?藏哪儿了?”
    “抽烟危害健康,我更不喜欢抽二手烟。我蹂躏打火机,就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迷恋尼古丁。”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位陌生女子贫嘴,可我当时就那么做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哦,是吗?真没看出来还是个不抽烟的主儿,你行!”她把没抽的烟塞进了我面前的酒瓶里,吃吃的笑。
    严格来讲,这是个已经达到挑衅级别的举动,可我并未在意,因为我仔细打量了这个女人:粉色吊带裙,质地是很不错的,虽然看不出是什么名牌或名师设计,但绝对符合她的曲线。但这并不诱人。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她的内衣,很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因为从薄薄的裙子下并未透出一丝胸围和内裤的痕迹——我并不了解女式内衣,但我看到周围太多女人把胸围的背带露在肩膀、或是内裤的痕迹被薄裙无情的出卖……而她却一丁点儿痕迹也没有。
 楼主| 发表于 2006-2-13 15:35:4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清楚了泡在啤酒里的那半截香烟,它还在那淡黄色半透明的液体中半沉半浮,下端膨胀起来,上端却依旧坚挺细长。这让人忽然有个无厘头的联想:在周星池的电影里,海公公和小桂子仿佛有过那么一段对白。泡在太阳啤里的那根摩尔烟让我忽然想起了那段对白,而此时我的目光不合时宜的向她挑衅般的眼神迎过去——还没等四目相接,我的眼睛却停在了她的胸前。
    皮肤是很光滑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昏黄。粉色的吊带裙遮不住乳间的罅隙,它在两块圆润饱满的隆起之间往下延伸,令人浮想联翩……忽然间我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勇气,说了一句令自己也感到吃惊的话:“你穿什么罩杯呢?”
    先是错愕,她是,我也是。然后她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笑得多少带点儿放浪的意味。我也只得陪着尴尬的干笑,笑得象唐老鸭。
    “是吗?你有兴趣知道?”她连连揉眼,好象我说了个天大的笑话,眼泪都没忍住,“你看呢?”
    “我不知道,这方面经验不够。”
    “是吗?得了吧,难不成你还是处级干部呢?我怎么觉得不象呀?”
    “你放心,我可没有情色的意味。”我正色道:“不过和你研究个问题嘛,而且你也完全可以给出正确答案呀?”我不确定自己这算不算挑逗,但没能管住自己这张嘴。
    “你真想知道?”她妩媚地冲我眨了眨眼,“真想?”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聊,而且和这个女人的闲聊变得索然无味:“也不是啦,玩笑,别往心里去。”然后打了个响指,叫服务生打开另一支啤酒,问她:“你不嫌弃喝啤酒么?”
    她没肯定,亦不否定,只是看着服务生走开。我无奈地瞟了她一眼,把刚刚打开的那支酒放到她面前,用牙签叉起一片柠檬塞进瓶口,递到她面前。然后自己拿起桌上另一瓶,直接用牙咬去瓶盖——这一动作不但毫无美感,而且还带有强烈的自虐意味——她看着我,又笑了,牙齿不是绝对的白,但也不很黄,不过很整齐,“你还挺有意思的。”

    那是我请她喝的第一支啤酒,后来估计又喝了第二支第三支甚至更多一些,但具体数字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她在和我聊天时很喜欢说“是吗?”不知道是我的问题太多,还是我太马匹精,老在油嘴滑舌地说个没完……
    我想我是很快就醉了的,因为一直是我喝个不停。自己在喝,说完一句话也得喝,摇了摇色子又是我喝……一直喝到口齿有些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快打烊了。反正我离开了那个黑咕隆咚的大房间,摇摇晃晃地去找卫生间。
    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厕所,和酒吧里的昏暗形成了截然反比——一切都亮得毫无理由,灯光刺眼,水银镜刺眼,连雪白的小便池和马桶都格外刺眼。我个子不算高也不算矮,如果不驼背,大致在177公分。站在所谓American standard的便池前,似乎还能从容不迫地进行排泄的正常分解动作。可当时我喝了不少啤酒,膀胱涨得不行,而头脑却极度晕眩——这让我很难如同操作F16战斗机一般,精确地去执行排泄的分解动作,我只得干脆解开裤带,把那物事整个拉出来,直接对着便池发射……流速流量都很大。
    当我挣扎摸索着走出洗手间时,我知道我的形象一定很恶劣:脸上全是水,胸前也是,洗手池的水喉几乎把我淋了个半透——不过我依稀看到了她。粉色吊带裙,她斜斜地站在洗手间出门口不足三米远的地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忽然之间我有些感动,踉跄着冲了过去。

    那时的意识是清醒的,因为我无比清晰地看见了她脸上盈盈的笑意,和左耳垂上的那只闪亮的耳环。象一颗下坠过程中的雨水,在夜色里闪闪发光。此时我已经坐上了她的车,不确切是什么车,似乎是个日本牌子——总之,比我的车好,从座椅的舒适程度上便能感受出来。
    周围或白或黄的颜色在往后退,我摸索着摁开了车窗,风有点凉,为我的肩膀稍微减轻了一些负担——头虽然还是很重,可脖子似乎硬起来了,肩膀不在那么费力了……这时我抽空藐了一眼在左手边开车的她,她好象很认真——从侧面看去,眼角的纹路更明显些,腋窝下的汗毛似乎前一阵子刮过,如今又稍微长了些出来。唇彩似乎被抹干净了,唇线依旧很分明,鼻子不高也不算低,肯定没有我这么明显的粉刺……
    虽然我已经不太相信自己的方向感了,但她应该是在过了体育馆之后选择了右转,又路过了荔枝公园,然后在前边红绿灯那儿停了下来——我想告诉她我不住这边,我想说我的车就在PUB楼下靠消防栓的角落里,可我都没说,不知道是没说出来,还是欲言又止。红灯熄灭,车身又缓缓起步,左转直行……
 楼主| 发表于 2006-2-13 15:36:39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自己被一股洁白和柔软包围了,头虽然晕沉,但分明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暧昧在笼罩自己,从头到脚。我赤裸着躺在一张不软不硬的单人床上,天花板上的烟雾探测器微微闪烁着不易觉察的亮,它在视网膜上偶尔成像。我努力想分辨自己身处何方,但一经思考便头疼欲裂。我稍稍向右偏了偏头,于是看到了另外一张床,以及床上平放着的一条粉色裙子,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楼主| 发表于 2006-2-13 15:37:07 | 显示全部楼层


    非要去描述那种感觉是很牵强的,因为刺激已经完全把人麻醉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楼主| 发表于 2006-2-13 15:37:24 | 显示全部楼层



    待我醒来时一切都变得不自然了。
    我赤裸着起身,拉开窗帘,迎面而来的是新闻大厦的高楼,低头便是车水马龙的深南中路,斜着往左手边看,还能见到那只著名的牛雕塑……我刹那间了解了自己的方位——这是间不错的酒店,而正是在这间酒店里,我仓皇的进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体。
    而她,已经离开了。
    除了淡淡的香水味道,我觉察不出来她的痕迹。拧开矿泉水瓶灌了几口,决定不再做徒劳的寻找,而是去洗手间洗漱、冲凉。站在水和蒸汽里,却分明觉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慌张和不安——我涂抹了大量的浴液,在身体上反复的擦洗着,似乎想洗掉些什么。

    除了穿过的一次性拖鞋,我再没落下什么,从电源缝里拔出门卡,转身关门时我很用力,试图将荒唐全关再这个房间里,再不让它跑出来。
    “先生,您的房间已经好了,用信用卡结帐的,所以不用退押金。欢迎您下次再光临本酒店。”收银台的小姑娘很亲切的对我说。
    “能把帐单给我看看么?”这句话其实不多余,且不论真假——至少我可以看到她留下的姓名。
    遗憾的是从她的签名中我看不出任何名堂来,似乎她的信用卡签名是英文。不过叫人惊喜的是电脑打印单据的上方有几个明显的汉字:“客户名:裴羽”,更让人意外的是一旁还留下了一串号码:13713582662。我迅速的扫视一遍,让这几个字和号码,立刻烙印在脑海里。

    当我在YES前边再找到自己那辆银灰色捷达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懵懂的驶上华强路,再转红荔路……周围的景致模糊着变化,我心乱如麻——凌晨的一切组合成许多无厘头的片段,不断的闪放。鼓动着我的原始冲动,又不断折磨着自己的道貌岸然。路过花卉市场时,我猛打方向——下午,该去机场接她了。
    或许这是种虚伪,或许没人会信——可我正在经历的,却似乎是在多年前,第一次与一个女孩同步成年之后,更深切的一种蜕变——我甚至天真的认为: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一个有且仅有一个女人的男人。似乎,这就叫作堕落吧。

    我把花儿放在车后座上,午后的阳光亮得刺眼,我机械而迅速的换档加速,前边不断传来发动机不满的叫声。我冲回停车场,犹豫了一下,还没有把花带上楼,而是让它静静躺在车厢里。打开房门之后做了两件事:打开手机,她似乎并没来信息;查看座机未接电话,她似乎也没来电过。于是放下小包,拨了个飞象比萨店的外卖电话。然后把全身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再次走进洗手间,打开了淋浴喷头,水花在我身上畅快的飞泻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恩,是我。”
    “刚起来吗?”
    “差不多吧,在冲凉。”
    “我2点的飞机,估计5点前能到。”
    “你把航班号啥的发短信给我,我算好时间去机场接你。”
    “不用啦,反正公司有报销,你接还拿不到的士打印发票,反而浪费。”
    “是吗?这样……那好吧,我在家等你吧。”
    “恩。对了,我这次比较忙,可没给你买什么礼物哟,你要吃点重庆的小吃特产么,我到机场时买点儿?”
    “不用啦,我不喜欢吃麻的了。你东西够多了,还嫌拿不够?你注意安全就好!”
    挂断电话后身下的地板上积起了水,我下意识抹去眼前和脸上的水珠,忽然感到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胡乱的吃了点比萨饼,把衣服晒好,半躺在沙发上……那个名字和号码又浮现在脑海里。
 楼主| 发表于 2006-2-13 15:38:1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切似乎都是从小说里看来的,好象都没发生过。唯一所能做的,就是让日子继续。

    我坐在办公室里,楼上老总办公室传来刺耳的噪音——BOSS决定要重新装修自己的办公室,这原本是件好事。广东人大多笃信风水,或许BOSS办公室的风水改变,能为这本在市场上永远坚挺不起来、又衰败不下去的杂志,带来些新的亮色。坐在我斜对面的小伙子比我还晚一年到这家杂志,他对此事的认识与我趋同,但更深刻。
    “装修得花几个子儿呀?你看?”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老板秘书。”
    “嘿嘿,我看这装修的钱呀,不如去买点伟哥。”
    “恩?啥意思呀?装修跟伟哥有啥关系?”
    “拿伟哥捣碎了放水桶里,给咱每本杂志上刷一点儿,估计就坚挺了。咱们也就地位高点儿了。”
    “你怎么啦?是不是被女朋友嫌弃啦?一月五六千,也算一小白领了,别想太多,真的。否则,难受……”不知怎么的,我却觉得这小子似乎说中了我脑袋里的什么东西——难道,我们图的就是这每月五六十张人民币的生活么?

   
    手头正在策划一个选题,是关于雪茄的。
    我不抽烟,但却多少知道一些雪茄。少年时就崇拜过格瓦纳,爱他那凌乱而有致的头发,坚定得让人信心十足,却又带着嬉皮士般嘲讽意味的眼神。有段时间甚至以为自己就是他,和他一样英雄主义,一样浪漫,一样行走在安第斯山脉的峰峦间,吹着从西面太平洋上刮来的风……他就有过经典的造型:叼着一支古巴雪茄,在硝烟未散的时刻,便从容不迫的享受着奢侈的潇洒。甚至可以这么说——当时我差不多变成了一个同性恋者,因为我疯狂的迷恋着他。
    我的办公桌左边,便放着一张小小的格瓦纳,那张最著名的肖像。那是我刚大学毕业时带来的,与之同行的还有我那蓬勃的憧憬和理想……
    我坐在那里,目光久久的停留在格瓦纳的脸庞上,双手交叉摆着,脖子已经开始阵阵隐痛——雪茄、格瓦纳、古巴、卡斯特罗、丘吉尔、雪茄客、雪茄剪、奢侈品、文化……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词汇一个个蹦出来,我只有5块版面,要承载的“雪茄”却是这么大。
    心烦意乱中,我作出个决定,先去买支雪茄来尝尝。

    第一次买雪茄,我却找对了地方。曾经常去中信广场闲逛,于是记住了那里的陈设——有家小铺是卖雪茄的,夹杂在BOSS、DIOR等品牌中间。从前我从来不敢走进去看看,但今天,我暗暗鼓足了勇气。
    在来之前我做过功课——我不过想买一支尺寸小一点儿的“大卫杜夫”,应该不会超过200块人民币。走进铺头前我使劲回忆了一下:似乎钱包里,还有900多块现金——我不想沦落到用信用卡买烟这么尴尬。当然,雪茄不是烟,但似乎绝大多数人都把它当香烟。
    “小姐,麻烦你,我想要那支大卫道夫。”
    “哦,是几号的?”
    “对不起,我看不太清楚,就那支稍微短一点儿的。”
    “您是买了送人吗?”
    “哦,不是。我没抽过雪茄的,不过想尝试一下。”看到她那有些费解的目光,我又强调了一句:“真的!”
    “哦,如果是初次,我建议您选5号或者3号的雪茄,甚至不用选大卫杜夫,可以试试COHIBA3号。”
    “COHIBA……”我暗暗重复着她的话,“还是给我大卫杜夫吧,那支,对,稍微大点儿的。”
    20分钟后,我两手空空的走出了那家并不大的雪茄专卖店,牛仔裤的口袋里,斜斜插着一支装在锡铁管里的大卫杜夫6号——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另一边口袋里放着一小盒长长的雪茄火柴,价格甚至与设计简单的ZIPPO相当……无论什么时代,雪茄都是奢侈品。而我这样的门外汉,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去品尝这种奢侈。
    “有那么好抽吗?”我钻进驾驶座,那支长长的东西撑得我难受,于是赶紧掏出来。捧在手里端详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干嘛非要写“雪茄”,又干嘛非要自己也抽一口呢?

    到家时她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晚饭吃了么?”我把那只松松塌塌的帆布包扔在了沙发一角。
    “恩,和同事吃过了。”
    “哦。我还没吃呢,那我叫个外卖吧。”
    “你吃什么,我给你叫好了。”
    “随便。我先冲凉去了……”这时我看了一下电视屏幕一角显示的时间:20点02分。
    蒸汽在我周围升腾起来,镜子里的自己变得越来越模糊。三层的刀片也刮不干净脸庞上稀疏的胡须,我站在水流下边忽然想起了那支雪茄,它还躺在我的副驾驶座上。从雪茄我又想起了泡在太阳啤里的那支摩尔烟,想起了那个夜晚和那个女人——在水流的刺激中,下体分明又撑起一个角度。
    我下意识的紧了紧手脸,暗暗告戒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过喝多了,做了个春梦。”
 楼主| 发表于 2006-2-13 15:38:2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静静的坐在窗口,窗外是掩映在灰霾中的夜色。依旧车水马龙的街道,闪烁着暧昧不清的霓虹。翻开笔记本电脑,打开一层又一层的文件夹,终于找到了那个叫“雪茄”的文件夹。这时她走了进来——

    她是我的未婚妻——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因为我们没有订婚,亦没有明确到底什么时候结婚,但似乎同居了长达4年之久后,谁也不可否认:生活几乎等同于婚姻。
    欧阳晴雯,我的未婚妻。和我同岁,还比我早两个月出世。她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接近牢不可破的一部分。
    “阿宇,你又写东西不理我啦?”
    “没有啊,忽然想起点事,赶紧记下来,免得忘了嘛。”
    “我要抱……”她的声音有些嗲。
    “好啦,抱一抱。”我一把将她揽了过来放她在腿上。

    她不算胖,但也不算瘦。因为认识太久,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她的容貌。她不是那种穿什么衣服都合适、不论怎么打扮都靓丽的女人。但只要衣着得当、妆扮恰如其分,不能否认,她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只是,我认识她时还是个大学新生,完全见证了她由清涩到成熟的过程——于是,一切都变得格外庸俗起来,或者这就是人所常谓的“审美疲劳”吧。

    “过两天我又得出差了。”
    “哦?是吗?去哪呀。”
    “还是重庆,那家公司的收购还没做完。”
    “哦。老去重庆,你也不腻味呀?”
    “没办法呀。等着你让我来做全职太太呀。那我就天天SHOPPING,永不出差!”
    “好呀!我明天就去买彩票,力争完成你‘永不出差’的心愿哈!”
    “我倒……”
    她笑着在我怀里扑腾——说实话,我不算健硕,她这么一折腾,全身关节都被她弄得生疼,但那个器官却完全耸立起来——我毫不犹豫的抱她起身,走进了卧室……
    我们已经不象大学毕业时那样疯狂了——当时可以在租来的公寓里猫上一两天,除了吃饭、看电视和VCD,就是做爱。一天可以用掉半打避孕套。而在同居四年之际,虽然我还保持了每次去超市,都要买一打避孕套的习惯,但床头柜下层的抽屉里,已经堆积了大半抽屉未经使用的避孕套——她常因此而取笑我,说得买些伟哥来给我试试。而事实上她自己对于彼此之间性接触的要求也越来越低,甚至在深夜里当我的手在她的乳房附近探索时,她会很不耐烦的将他推开,然后愤愤的说声:“睡啦,别折腾了,还要上班呢!”
    今天也一样,她虽然没有表示反对,但也没有要积极配合的意思。她只是懒懒的躺着,注视着我的眼睛。我想认真的吻她的嘴,可她却宁愿让我去亲吻她的脖子……
    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摇晃着,当我坚硬着进去时她压抑着叫了起来。我有些机械的开始抽动,她终于开始逐渐湿润自己,身体收缩着配合我的节奏,原本摊放在两旁的手终于开始环绕我的脖子,双脚也勾住了我的臀——高潮来得很快,她是、我也是,似乎只过了十来分钟,我们不过相互摩擦了数百次,她便开始抽搐着挤压我在她体内的部分,同时用热流刺激着我的突起;而我也再无法抵御,在最后一轮猛烈的冲刺后喷涌而出……
    我的身体如同失去了锚的船,被风暴一下卷了进去,瘫软下来,压在她的身体上——而正是这个时候,那个电话号码又钻进了我的脑海里。
    我暮然反身,长长的喘息着,欣赏着这个已经和我同床共枕接近四年的女人的裸体。她不算很美,当然也不丑。她的乳房并不挺拔,但是很精致;没有玲珑的曲线,但也没有凸起的赘肉——我忽然觉察到自己内心中有种最柔软的东西,似乎就因为身边的她而存在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试图保护她的冲动。

    可我犯错了。我心底里在暗暗的想:她会知道么?倘若她知道了,又会怎样呢?就在这样的自问自答中,黑暗沉沉的拉上了我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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