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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三省堂

[心情] 〈从来不是天使〉,明天的情人节,你会选择什么颜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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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3 15:53:2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七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已经接近十二点了,网上订花公司没有食言,附近的发型屋也速度很快,清洁的阿姨也非常配合……我全面检查了一下自己:一件非常浅的兰色衬衫,是她去年为我买的,为了陪她参加她同事的婚礼;深灰的西装裤,也是她去年为我买的,是为了陪她参加她们公司的年终聚餐;皮带扣很光滑很亮,是她母亲送给我的;领带是蓝白条纹的,很年轻,是她叫她同学从英国买了寄回来的……这些我都基本上不穿,包括脚上那双去年圣诞节在太古广场“淘”来的皮鞋。我还特意换了一幅眼镜,不再是那幅呆板的银边眼镜——她一直说那很土——而是一幅酱黑色边的记忆金属框眼镜,这是过年的时候,陪她买隐形眼镜时突然决定配的……
    我捧着那束花在胸前,下了电梯后右转到走廊最里头房间门口,见到了正在打盹的阿姨——
    “阿姨,我来了……”我压低声音说,那声音里还有着明显的颤抖,我的心里扑通扑通跳。
    “哦,晓得啦。跟我来。”她推起了清洁车,朝1609号房门前走去。我跟在她身后,觉得全身血管都要贲张开一样,头皮发麻,脚步很飘。我设想着欧阳忽然被我从睡梦中惊醒,见到一束玫瑰后的表情;设想着我要对她诉说的那些发自内心的话;设想着我们紧紧的拥抱着,在异乡的窗口,看江水流淌等待黎明……

    阿姨走到了门前,却犹豫了一下。
    我也皱起了眉头,因为明显的,房间里还有电视的声音,歌声、笑声、主持人在说话——她没睡呢!
    阿姨看了看我,眼神里的意思是——还开不开门?
    我迟疑片刻,点点头说:“开吧!”
    轻微的咔嚓声——感应锁上的灯变绿了……

    我将花举在胸前,轻轻的让门闪开一条缝,电视的嘈杂扑面而来,阿姨已经无声息的合上了我身后的门——房间想必很大,门前的走廊纵深下去,是一个写字台对着,边上是支立式衣架——奇怪的是,上边挂了一堆颜色不同的衣服。
    我刚迈出两步,却听到了一阵阵异样的声音,象是喘息,又象是呼喊,还象是埋怨,还有那种道不明的满足,声音在电视的杂音中格外混乱,似乎塞满了整个房间——我疑窦丛生。
    再朝前走的时候房间的三分之一已经出现在我眼前——一个小小的会客厅,一个写字台、衣架和两只小沙发。里边一侧就是摆床的地方了。
    当房间的三分之二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惊呆了!

    在角落靠窗的躺椅上,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人正赤裸的躺坐在那里,一个赤裸的女性胴体正在他的身上起伏着,电视杂音里的喘息和哼哈就来自那里——那个女人的背影似曾相识……
 楼主| 发表于 2006-2-13 15:53:4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八


    圆润的背部曲线,雪白的皮肤,深红色的长发——她不是欧阳晴雯,但从背影看,不分明是她最要好的同事Candy么?她怎么会?
    电光火石间我的念头穿行在脑海里,脚步却没停下——直到整个房间出现在我眼前时,我似乎听到了胸口有什么东西被从高处抛下,撞地后粉碎的声音。手里的玫瑰也应声而落……

    King size的床上,有一具生动的躯体,无比熟悉的马尾被盘在头顶,左腰上那颗小小的黑痣。丰~~~~~~~~~~~~~~~~~~~~~~~~~~~~~~~~~~~~~~~~~~~~~~~~~~~~~~~~~~~~~~~~~~~~~~~~~~~~~~~~~~~~~~~~~~~~~~~~~~~~~~~    花落地了,房间里的三个女人和另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发现了我的到来——女人尖叫起来,躺椅上的男人则忽然起身朝我冲来。拳头在几秒之间便闪现在我眼前,我下意识往左躲避,同时下勾拳……我感觉我打中了一块赤裸的胸膛,但自己却眼前一黑,左脸上挨了重重的一下——原来,刚才还躺在床上享受两具女体的那个男人速度这么快、下手会这么狠!

    我原本还清醒着想还击这个偷袭我的人,但另一边的拳头却迅速的挥起来,我躲过了一点,但还是被挂到了额头,我的世界倾斜了,我感到自己压在了那束花上——然后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喊:“不要打了!他是我的男朋友!”
    ……

    我似在梦中,在梦的轻波里依洄……朦胧里,我似乎记起了徐志摩的诗,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校园里那条铺满梧桐黄叶的路上,似乎又听到了那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飘来飘去、飘来飘去……
    我又看见了欧阳晴雯嘟着嘴站在中央食堂的门口,见我一身臭汗的从球场上跑去;又看见了图书馆里那一盏永远忽明忽暗的日光灯,和角落里哲学书架上的《黑格尔全集》,我们在那里有了初吻;又看见了语音教室里的投影屏幕,那里曾放映过我们无比热爱的电影《卡萨布兰卡》……
    我奔跑着,她也奔跑着,我们在车流人流中辨别着自己的方向——幻化成非洲草原上的两只豹,我在奔驰、她在奔驰……我摔倒,她也摔倒……
    我感觉着额头上的冰凉,左脸颊却火热……
    我嘴里有点血腥味儿,但更多的是咸和苦……
    我艰于呼吸……
    我听到了远远近近的笑声和哭声……

    我,
    醒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2-13 15:54:0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九


    她正用毛巾包着冰块往我额头和做脸上敷,头发依旧盘着,但衣衫很整齐。房间里很安静,清晨的阳光正在窗帘边沿探头探脑……
    如果此时的我能分身,依旧捧着花站在房间靠走廊的那一角,会看到一幅格外温馨的图景——一个女人正斜斜的靠在床沿,细心的为她的男人擦拭着脸上的伤痕和泪水。而这个女人的表情也那么圣洁,眼光里满满的都是爱和歉意。让人竟然忘了去注意那红肿的眼睑,憔悴的神色……
    这一切我都注意到了,然而,我自作聪明的选择了一个最不恰当的时机做了一件原本认为应该最得意并且可以拿来一辈子回忆的事……如今一辈子的回忆已经铭刻在脑海里了,但却不是最得意的,而是恰恰相反。

    挣扎着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些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可这完全徒劳——我这种念头倔强得令自己惊讶,因为它使我全然忘记了那两记拳头,我的额头格外清醒,脸也格外凝重。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能读明白那种深切的歉意和隐约的盼望……
    我看着她的嘴唇,唇线分明,翕动着,欲说还休……
    我看着她的身体,那熟悉的曲线在我目光里流淌着,静静的诉说着我们的曾经……
    我们谁都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等着,等着天一点点的亮起来。

    这时我看见了那束花,它被压得变形了,又被很小心的整理过,但心的形状已经被弯曲了,变成了不规则的弧度。
    我的领带被她松开了,放在一边。袖口也被她解开了。皮带也放松了几格……
    她身上传来我最熟悉的浴液的味道,让我很象是躺在家里的床上。

    “我没告诉你我会来的。”我终于开口了,似乎声音还很平静。
    她只是点头,没回答。
    “我发现自己最近很反常,所以想了很久……”我开始辞不达意了,“我来重庆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想……”
    “别说了……”她的声音哽咽着,泪水大颗大颗的滴在我身上。
    “我们现在生活的确是太平淡了,不象我们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我忽然又出奇的平静,“所以,彼此才有了这样的状况……”
    “我想创造点刺激,创造点惊喜,所以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自作主张跑来重庆找你……”
    “昨天真是偶然的,我不知道会发生这些……”
    “我想告诉你我是爱你的,虽然我有时觉得很不甘心,但我是爱你的……”
    “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因为你在我身边显得并不那么快乐……”
    “我也有过要放纵身体的想法,甚至在你上次回家之前,也有过越轨行为……”
    “我最近心理压力很大,总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我想来重庆告诉你,我是爱你的,当然,我没打算告诉你那件事……”
    “我……我……”
    她的哭声清脆起来,回荡在房间里。而我的脸颊上再次开始发热发痛,明显感觉两行冰冷的水,在皮肤上刻出不规则的印记……
 楼主| 发表于 2006-2-13 15:55:0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

    在不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了不恰当的地点遭遇了不恰当的情形。
    而恰当与不恰当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衡量的,因此没有推己及人。
    那一刻我们说了很多,就在那张几小时前,还纠缠着两女一男——女人中一个是我的女朋友一个是我女朋友的朋友,男人则是她们共同的朋友——的床上。我们合衣而卧。心底从来没有那样的纯净过,似乎回到了校园里的那些青葱日子。
    我们诉说着彼此的思念,彼此的牵挂,彼此的爱慕,彼此的不满……
    大家似乎都想在那一刻把所有的话说完、说得干干净净——因为两个人都清楚一个必将发生的事实:一切已经无可挽回的走向庸俗,一切都应该有个结束。
    对于我而言:我悔恨于自己对于这段感情的经营不善,悔恨于自己的纵欲愿望。只是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在追求欲望的道路上,比我走得更远更荒唐。
    对于她而言:她悔恨于自己的偶然放纵导致自拔不能,悔恨于某天夜里和朋友们的第一次越轨。只是令她没有料到的是,安全如我的男人也会出轨,对她从来粗心的男人竟然在她对这段感情最失落的时候,忽然谋求转变。
    我说:我为什么不今天再来重庆呢?
    她说:你为什么不在我第一次来重庆出差的时候就找我呢?
    ……

    飞机盘旋向下,已是南国的黄昏……当飞机侧倾着朝机场去时,那流光溢彩的大地朝我扑过来,坐在舷窗边的我眼睛湿润了——我又回到了这座城市。当我走出宝安机场时,迎面的风有些清凉,我的心比这更凉。
    临走前我帮她整理了房间——原本我答应她,在她去客户那里交代一些事后,一起吃过晚饭再走,但我食言了。老实说,我害怕我会在饭桌上痛哭失声,我怕我会说“我们还是在一起吧”,我怕我会不负责任的说“我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我在乎的,真的在乎的,这说明我是个完全自私的人。
    和裴羽有了关系,虽然可以轻描淡写为“酒后糊涂”,但这偶然的“糊涂”却有着潜在的必然。而我现在却因为欧阳晴雯的出轨和荒唐——愤怒、抓狂、甚至怨恨……
    的士刚在家门前停稳,我便钻进了地下车库——我让那辆捷达的发动机怒吼了起来,去掩盖掉手机的铃声——那是晴雯的电话。它坚持的唱着,不依不饶——我要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翅膀……
    我的车在路上飞驰,根本没有方向——电子眼闪了好几下,我也没有松开油门的意思。我疯狂的向西、向北、再向东、向南……城市变成了一个圈,我就在这个圈里摇晃着……眼看着油快没了,加油;有尿意了,在路边解决;想醉了,去烧烤摊儿买啤酒……
    直到夜色被白昼PK掉……

    ……
    ……
    阳光如同瀑布般倾泻下来,耳朵似乎已经被水灌满,但水流的巨大撞击声还是不绝于耳。我似乎是在一座深不可测的水潭中悬浮着,无力的伸展开身体,全神贯注的等待着水里的旋涡,把我全然吞噬。
    前所未有的温暖开始在我身体中蔓延,记忆疯长,如同野火过后遭遇春天的草原。我想放声歌唱,唱那首儿时最意气风发的歌。可开不了口,酸涩和浓烈的滋味在口腔里游荡着,轰鸣声越来越响——
    这时我仿佛听到了一串天籁般的声响从额头上方传来,把我从这谜一般的城市深潭中赫然拎起,犹如从海鲜酒店前陈列的海水玻璃缸里拎起一只垂死的龙虾——“120打了吗?他流血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2-13 15:55:57 | 显示全部楼层
陌路





    我是从太平洋财产保险有限公司深圳分公司的某位客户经理那里知道我出车祸的经过的,陪他一同向我叙述这一过程的还有一位来自保险公估公司的客服经理。他们的大致意思是:大白天里我开车冲到新洲路五洲宾馆附近时,也许是情绪有波动,也许是没看清楚路,也许是车辆出了问题,总之是一边轮子碾上了主干道与一侧转弯辅道之间的混凝土隔离墩。于是车斜斜的腾空,在离地1到2米的空气中翻转了一下,有点象跳1米板的运动员动作不够舒展,因此360°的要求只完成了三分之二,于是入水时水花压不住……
    车的一侧和车顶受损严重。而我却幸运的被惯性和地心引力牵引着向副驾驶座一侧倾倒,当车顶与地面接触时,我的脸被甩在了手拨杆与副驾驶座之间,因此没有造成头破血流,亦未造成严重脑损伤……
    但我的左脚膝盖不那么幸运,他狠狠的碰到了方向盘底下那块设计极不人性化的坚硬塑料钢上,裂了一条缝。脚踝也扭伤了。右侧从上往下数的第三根肋骨也断了,或许是安全带、或许是拨棍……反正是车上某样零件的“杰作”,幸亏没有太大的断裂,因此没能刺入肺部……
    他们还告诉我一个事实:保险公司怀疑我酒后驾车,因为我的车上有残余的啤酒易拉罐,因此虽然垫付了住院费和手术费,却还不能确保能全额赔付……虽然当时的我听他们喋喋不休的陈述十分厌烦,但还是当面拨打了福田交警大队的电话——那边的答复是:当场做过酒精测试,血液酒精含量没有超标,但有疲劳驾驶的迹象……
    酒后驾驶险我没买,可车险中没有任何有关疲劳驾驶的条款——换言之,保险经理试图解释的一切,对我毫无意义。
    也的确是毫无意义——老高来看我了,还有办公室里那个经常和我插科打诨的小青年。他们送来一束蔫啦吧唧的花儿,还打趣说是杂志社的靓女们送的;还有一篮乱七八糟的水果。尤其是老高,他似乎对我的举动很不理解——“你不是去重庆了么?怎么又在深圳出车祸了?”——原来,我已经在这间莲花山下的医院里,睡了两天零5个小时……

    “年轻人,好得快的,别担心,养半个月估计就能出院了……”替我看病的骨科大夫见怪不怪,一点也没把我的伤势放在心上。受了他的鼓励,我也无所谓起来,决定绝对不把这个消息告诉还在故乡的父母,也不想告诉任何亲人……在护士长的帮助下,我雇了一位常年以在医院照料患者起居为生计的阿姨,500元,聘佣她来照顾我20天……
    起初两天是比较痛苦的,因为自己还不敢动,只能躺在这间住了三位男性患者的小小病房里,要么看电视,要么读书读杂志,要么就是枯躺或半坐着冥想。
    与我同住的另外两位都是车祸,一位是被撞,情况很严重,老父亲从河北农村赶来照料他,总是满眼泪水——一个孤身在外的打工者,仅仅是因为不懂得斑马线的重要,便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另一位情况似乎和我相仿,但却是在北环路上顶上了泥头车的屁股,伤势不算重,但也不大轻。他的妻子似乎是位税务干部,清醒的第一天我便见到了她,30出头,很漂亮,尤其是穿那一身制服的时候,还有个小女儿,似乎刚上学,被奶奶领着来看爸爸。
    而我,分外孤独。

    可当我清醒后的第11个小时,已经是很晚了,医院早过了探视时间,但她却出现在我的病床边,我不知道她是如何能进来的,但她就是来了,还拖着那只出差用的拉杆箱——欧阳晴雯满眼血丝的站在我的床头,我被她吓了一跳。
    但我很快觉悟了——朝她勉强的笑了笑,说:“这么晚,你咋来了?”
    “你就是再怎么恨我,也不用这样呀?”她声音压抑着,很低,很让人揪心。
    我笑了笑,可估计模样比哭还难看——“你以为我想呀!估计是眼镜没戴好,要不是那一下走神了,一不小心就冲到水泥墩子上去了,呵呵。不过命大啦,医生说两个礼拜就可以出院,没事的。你干嘛回来,事情还没做完呢?”我干瘪的笑着,嗓子哑哑的。
    “我……我……”她翕动着嘴唇,不知道究竟想说些什么。
    “回去吧,我有人照顾,就在走廊上睡着呢,打招呼就来的……”我随便的说着,“而且,这是男病房,不方便的……”
    她的嘴唇继续翕动着,眼里噙满着泪水,在走廊日光灯光线折射下,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农村田埂上,远远望见山中守林人的手电光。
    记忆好似一把短柄青铜剑,在我脑海中切割着,把这短短的20几年切成块。我想在往后的人生旅途中,把这些块状物打包装进旅行袋里,时刻陪伴着我——然而遗憾的是,即使欧阳晴雯此刻就在我身边,但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属于我们俩共同往事的那一块……
 楼主| 发表于 2006-2-13 15:57:33 | 显示全部楼层


    已经是在医院醒来的第四个早晨了,逐渐熟悉了这里的安静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欧阳晴雯每天都会来,而且是三次,早上、中午、晚上。她似乎根本不睡什么觉,原本丰腴的身体消瘦的速度很快。我心里有些隐隐的痛,但我说不出口,也不想说出口。我只是劝她回去休息,因为我感觉得到自己身体在逐渐好转——因为,我可以撑住拐杖下来走路了,胸口的疼痛感也在逐渐减弱……
    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欧阳晴雯,不要去回忆那几天前发生的事儿,我在医院里闲逛一会儿,和同房间的那位女税官的老公聊聊天……我发现,这是一个比静养更有效果的疗伤方法。

    第六天时我和这位仁兄已经很熟悉了,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叫什么,但从他妻子称其“阿辉”的口吻中,我推算着叫他“辉哥”。
    辉哥看上去是很幸福的,老婆很漂亮,孩子也很聪明,他自己反倒显得格外普通——他是个公务员,在某职能局当个副处长,似乎还是管政工人事的,因此,来看他的人也特别多。不过好象他很烦这些,在满脸堆笑着送走那一波波的探视者后,总要对我苦笑着说一句:屁股决定脑袋呀!
    除了应付探望的拍马屁的人,他的其余闲暇时间总在做两件事情:一是发短信——他用手写笔,速度还很快;二是打电话——声音很低,但似乎很温柔、很甜蜜。这种温柔和甜蜜在我看来有点怪怪的,毕竟,此君已经靠近不惑的年纪了,这样的缠绵,似乎在他们夫妻之间也太黏糊了点儿……
    但我不喜欢多嘴,当他没空和我聊天,另一旁的那个小伙子和他父亲又永远沉默——我便拿出那只ZIPPO来——是我求欧阳晴雯从家里带给我的,奇怪的是:这次她不但没有表示反感,还特意中午从公司跑回家一趟为我取来……
    我让ZIPPO在手里跳动着,右手完了是左手……

    第七天。
    10点多钟起来后,我到外边走了一小圈,回到病房里时,辉哥也起来了,又在写短信。我笑了笑说:“和嫂子关系这么密切呀!天天短信不停!”
    “呵呵,那是,老婆最好么!”辉哥说。
    “嫂子的确很漂亮呀,孩子也很漂亮,辉哥有服气!”
    “你那位也不错呀,又年轻,对你又好……”
    他的话似乎一把利刃,不由分说便直刺入我的旧伤口里,似乎又听见血流出身体的汩汩声音……“哼哼……”我无措的应和着。
    欧阳晴雯此刻来了,带来了午饭。一起捧着保温瓶吃饭的样子,的确特别温馨,但我心里清楚,欧阳心里也清楚——我们小心的维持着这一切的平静,我们默默的等待着那一天的最终来临。
    但辉哥不清楚,他还埋怨自己太太中午没时间送饭,只叫保姆来;还朝我们插科打诨;还说些拿肉麻当有趣的话——而欧阳晴雯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吃饭,然后等我吃完,将东西收拾好,便看着我午睡,然后静静离开。
    但我的午睡,被一个女人忽如其来的厉声质问惊醒了……
    “你这些莫名其妙的短信哪里来的!?”
    我朝辉哥睡的方向望过去——他那美丽的妻子,正挺拔的站在他的床头,他一脸惺忪和无辜,似乎和我一样刚被惊醒……他太太忽然来了,正午时分。平时从不来,但今天来了,而且,辉哥那只常捏在手里的手机,在他睡午觉前,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忽然明白了——原来那些电话和短信,不是发给他太太的。
    我对自己说:你他妈的还真傻得可以!

    “什么短信呀?”辉哥显然还没回过神。
    “你自己看——桌上手机震个不停,我要不是不想打搅你睡觉拿起来看一眼,还不知道有人‘好想你呀,好点了吗?’”这个美丽的女人有些近似怒不可遏了,“你还挺能耐!在医院里还能有别的女人这么关心你呀!”
    “你说的什么话!”辉哥显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已经开始警惕和防备起来,一场家庭战争似乎就要在这间小小病房里爆发。而那个伤重的小伙子和他父亲,已经尴尬的把头扭向了另一边。我凝视着那个女人美丽的脸——是那种北方女人的脸,很端庄、大方,轮廓很清晰。眼睛很大,虽然睫毛不长,鼻子很挺拔,嘴唇不算厚,唇线分明。肤色很白,毛孔很细致。唯一能泄露她年龄秘密的,就是眼角偶尔出现不易觉察的鱼尾纹——30几岁的女人,能有这样的脸庞,已经是种上天恩赐了。
    “什么短信,人家发错了嘛!我哪知道!?”辉哥的回击有些苍白。但我想,此刻的他也只有这样的“武器”。
    “别拿我当小孩子!”嫂子有些愤怒了,“你手机里还有好几条没删除的同一个号码的短信,都是这些内容!你自己看!你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辉哥张口结舌……
     
    “嫂子,别生气,这事儿不能怪辉哥……”
    奇怪的是,人家的家务事,我开口了,而且说的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
发表于 2006-2-14 00:38: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送她0朵玫瑰,所以什么颜色都不重要了!

文章太长了,以后慢慢看!
发表于 2006-2-14 00:53: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收零支玫瑰,所以没颜色,没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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